而另一边, 羽树的情况却是相反。
尽管都是地球,但时空就是搁在两名地球人柱之间最大的屏障, 羽树是没办法从这个地球得到力量的。
所以当虚浑身破破烂烂但身体和精神状态依旧好得不能再好时,羽树已经遍体鳞伤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 虚略带遗憾地说了一句:“可惜了, 你应该再强一点, 这样才能杀死我。”
羽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既然你这么想死……”羽树抹掉嘴角的血迹,面无表情地双手合十, 紧接着一只手握成拳状慢慢后移——一把散发着淡淡金芒的剑被他从掌心里拔了出来。
“那我就成全你。”
既然普通的方法取不了这个一心找死的家伙的性命, 那他就换种方式来好了。
见识了整个拔剑过程的虚有些惊讶, 紧接着,他看着羽树手中之剑的眼神变得异常的炽热。
“难怪你看起来那么虚弱呢……”虚上下打量着拔.出这把剑后脸色越发苍白的羽树, 饶有兴致地说,“阿尔塔纳塑造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这把剑,你的身躯早已腐朽,之所以还能继续活下去,全都是因为这把阿尔塔纳之剑。”
羽树不得不承认,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来说,虚这些话倒也没错。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要反驳的,“纠正一下,这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哦?”虚笑了一下,不甚在意。
羽树将剑立在身前,摆开架势,神情冷肃。
“来吧。”
……
两个时空的地球人柱,在江户空无一人的郊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羽树用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虚身上划出的伤口果然不像之前那样快速愈合了,如果真的让他用达摩克里斯之剑砍下虚的脑袋或者捅穿他的心脏,那他大概真的能杀了虚。
不过虚在看到达摩克利斯之剑对自己可能造成的威胁后,他的防守就更加严密了。
羽树其实不擅于在战斗中使剑,可他要对虚造成致命伤的话,又非得使用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可。
与之相反,虚在剑道上完全称得上是大家,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无半点拖泥带水的花哨动作,次次直击要害。
再加上虚作为地球的阿尔塔纳异变体,有着绝对的主场优势,龙脉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着力量,只要没被羽树手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伤到要害,那就绝对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正如虚所说的,羽树的身体早就已经在母胎带来的毒素中腐朽了,他现在之所以能好好地活着,还是因为他用自己微弱的灵魂之力吊着命。
之前十几年他除了吊命之外,完全不敢使用灵魂之力,这次他强行将达摩克利斯之剑拔了出来,灵魂之力急剧消耗,他的身体机能更是在战斗中快速衰败下去。
羽树用达摩克里斯之剑挡住了虚砍向他脖颈的刀,却没能阻止他用另一只手捅穿了他的心脏。
心口破开那瞬间,羽树也发了狠,不顾脖颈边的利刃,松开一只手改造成利爪,直接将虚那只插.入他胸口的手掌给劈了下来!
“嚯。”虚抽出刀,往后退了几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费力地用剑支撑着身体的羽树,尽管遍体鳞伤狼狈不堪,那人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太大的波动。哪怕濒死,那双通透得就像玻璃珠似的灰眼睛里,依旧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真是了不起的眼神。”
他赞叹了一声,眼里有些遗憾。
达摩克利斯之剑留下的伤口依旧新鲜,没有愈合的征兆。而刚刚才断掉的手掌却很快地又长了出来,不过他对此根本就没施与一丝眼神。
端起浴血的刀一看,刃上满是细小的豁口和裂纹,虚用袖子抹净了刀刃上的鲜血,“唰”地一声收刀入鞘,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灵魂之力再也维持不了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形态,化作灵光粒子消散在空气中。没了支撑的羽树立马前扑倒在地上,意识也逐渐模糊……
当神威和断了一只胳膊的阿伏兔解决完吉原的事情,准备离开却又怎么都联系不上羽树时,这才通知飞船打开了通讯器的定位。
得知羽树从他们分开后很快就去了郊外,直到现在都没有挪动过位置时,两人心里顿时有了点微妙的感觉——是不好的方面。
“喂喂,不是吧……”阿伏兔喃喃了一句,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小心翼翼地瞅了笑眯眯表情没什么变化的神威。
“迟到的人必须罚酒三杯才可以,我去接那个蠢家伙,阿伏兔你先回飞船吧。”
“哎,可是……”阿伏兔话还没说完,神威就已经提着伞奔出去几米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