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头子道:“你杀呀!”
迎春运起十成的真气,吐了一口口水在手心,运功将之化为冰片,走到刺客头子跟前,打进他的膻中穴。
她这时还处在修炼第二重不老功的阶段,不能将生死符运使得出神入化,还要用这么不优雅的姿态。
那刺客头子忽然觉得全身有一股奇痒从骨头里咬,幸好他的穴道还被点着,动也动不了。
迎春道:“杀人需要你教吗?知道为什么现在不杀你吗?不是想从你口中得到你背后的是谁,我们猜也能猜到了,不用问你这个。我只不过是想弄清你爹娘是谁、你老婆是谁、你儿女是谁,你家祖坟修在哪里?你要是对我没用,我就把你爹你儿子拉到扬州大街上当众阉了;把你娘、你老婆、你女儿扒光衣服游街,再把她们送给乞丐当公……公共老婆。”
那刺客头子才吃了一惊,说:“你……你不会知道的……”
迎春道:“在场的人全都不怕死,不会说出你姓什名谁吗?”
那刺客头子忍着奇痒,叫道:“快跑!”
迎春施展轻功,追上刺客,不过一会儿就点倒四名刺客,其他跑了也就跑了。
迎春拖了一个回来,对那个刺客说:“我不问你们的老板是谁,只问你们的头儿是谁、何方人士、可有父母妻儿,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要是不答,我就阉了你。”
那刺客紧闭着嘴,迎春拔剑来,说:“说,还是不说?”
那刺客头子叫了一声痒,又说:“不许说……”
那刺客还畏惧头儿,道:“你……你杀了我吧。”
“你是第一个,那就士可杀,不可辱吧,成全你!”说着一剑快到不可思议,划过他的脖子。
一秒后血液才喷出脖子,司棋在后头抓住潘又安的手臂叫都叫不出来了。
然后,迎春再去拖了第二个回来,说:“你是想上面割一刀,还是下面割一刀?”
那个刺客傻了,说:“不……不……不要……”
迎春仍然一剑使出,那人脖子喷血倒地,她冷笑一声,在月夜里便如吸血鬼一样阴森。
她道:“我只让你做选择,谁让你否定我了?”
迎春再去把剩下的两个拉回来,那两个刺客早前也有死志,但是接连首脑被抓,死伤十几个人,又有两个是没有抵抗能力时被割喉的,死的勇气早散了。
两人哀求叫着:“饶命!饶命!”
迎春却甜甜一笑,说:“这样吧,你们不做选择题,做抢答题。谁抢答得少了,就谁死,我的规矩是不接受反驳!第一题:你们从哪里来?”
“金陵!”齐齐回道。
“你们头儿叫什么名字?”
“翁远道。”几乎整齐。
“你们头儿有老婆吗?”
“有!”
“有老娘吗?”
“有!”
“有儿子吗?”
“有!”
“你们头儿的儿子住哪?”
“金陵!”
“你们见过他儿子吗?”
“见过。”
“叫什么名字?”
“翁子方。”
“哎呀,这么整,怎么办呢?我杀哪一个好?”
两人连忙求道:“女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迎春道:“好,现在你们也交代了一些事,回去只怕也是死。”
“……”
“知道你们唯一的生路在哪吗?”
“请女侠指点。”
“当然是先留着性命,给我带路去把你们头儿的爹娘老婆儿女抓来处置了。然后把你们的恶贼主子全都一网打尽,他们都没个下场了,就没有人追究你们了,我就看在你们的功劳上放过你们。”
那两人松了口气,眼下是能保住命了。
迎春这才走到翁有道面前,说:“翁有道是吧,现在,本姑娘就不会阻止你自杀了,你自杀了,我照样去找你家人。”
说着,迎春解开翁有道的穴道,翁有道倒地使劲地挠着、嚎叫着,他把自己的皮肤都挠破了。
迎春又出手暂封住他的穴道,半蹲下身,笑道:“给我一百两,我给你个痛快,你是好汉嘛。但是你家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杀鸡警猴的慎慑和生死符的巨大痛苦消耗掉了他的那股硬气,翁有道这是才真的怕了这个魔女,说:“别动我家人,我求你了。”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翁有道顿了顿才说:“是……金陵甄家。”
迎春说:“金陵甄家不是织造吗?我们到了扬州,又没有去金陵,他杀我们干什么?”
翁有道说:“我只服从命令,从不管为什么。”
迎春道:“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有没有牵涉其中?”
翁有道说:“他应该不知道。女侠,请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不要为难我家人,但是我活着,我的家人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