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总是大宋境内,又离汴京近,免得她万里迢迢还要赶去大理国。况且,在大宋境内,天龙寺的人不敢与大宋武林人士仇杀,少林寺总是出家人,名声又高,当不会为了大理天龙寺暗算于她。
无因和无相相视一看,均点了点头。
无因道:“阁下武艺绝伦,又是一派掌门,今日贫僧二人败于你手,你也未伤我们一分一毫,贫僧便相信阁下一回。大理天龙寺无意与大宋武林为敌,实因本寺剑谱被盗非同寻常,天龙寺与阁下的纠纷无关两国武林和气,阁下以为如何?”
李沧海微微一笑:“都说天龙寺乃大理国皇家寺院,果然如此。”
无因、无相等僧皆合什念道:“阿咪陀佛!”
无因道:“如果牵扯两国武林立场,生起事端,非两国百姓之福。”
李沧海道:“但是天龙寺在本座与你们谈之前对本派门人无礼,本座就不得不管了。”
……
李沧海虽然在门人和外人面前能装一下逼,不能堕了掌门与逍遥派的脸面,但心底却把李秋水骂了个遍。
这女人去偷剑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被人看到那张长得与她十分像的脸?而且还留下“逍遥派”三个字。
以今天所见,以天龙寺僧人的武功,李秋水不至于这么弱。
或者天龙寺真正的高手并没有来?
了尘、了缘与少林寺方丈同辈,按真正的高手都是隐姓埋名的尿性,没准有扫地僧那类人物,她大概真不是对手。
其实今天制住无因和无相也是仗了轻功好的便利,若是有七八个这样会几路六脉神剑的人,她可就危险了。
李秋水这么一弄,事情揭开来,那么没理的一定是逍遥派,武林正道都可把逍遥派归为邪派了,这也不是她所希望的。她可是希望能正正经经做生意赚钱,不用做绿林之事,又为匡扶社稷,抵御外夷的武林第一大派。
可是不交出李秋水去,怎么抹去这事儿?只要李秋水去练了六脉神剑,她使出来就怎么都说不清了。可别指望中原武林同道帮着逍遥派说话,本来就已经眼红了,肯定落井下石的多。
李沧海忽然觉得有必要去见见这位今生的姐姐,又是任务对象。
……
时值人间四月天,姑苏风景灵秀。太湖畔芳草萋美、垂柳绕湖。
李沧海只带着贴身婢女绿漪到了太湖岸,正待寻个稍公,想要去太湖湖心岛的秋水山庄去。
却忽听湖畔不远的树林有刀剑相交之声,二人不由提起轻功赶去。
但见十七八个汉子围着一对年轻俊美的夫妻,而他们还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绿漪一见,心中暗道:“这么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了!”
绿漪见李沧海没有出手,只得忍着,但忽见地上还躺着五六个汉子,那帮人也脸现惊惧之色。
绿漪忽然意会过来,只怕这对夫妻和一个孩子对付这些汉子还占上风。
忽见那个少妇冲那少年说:“博儿,让我瞧瞧你的金刚指。”
但见那少年又冲入敌人之中,以指法为杀招,一指戳向近处的一个汉子。
李沧海原是想先弄清楚事情,却见那汉子只在少年手底下过了一招,右心房就被金钢指戳破,顿时血如泉涌。
李沧海见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辣不留情,心生厌恶。
折继闵虽然少年凶残,但他的杀戮是为了守护百姓和国家,他的出发点是为国为民,是以她虽然惊骇,却不厌恶。
可这少年却是为何?
那剩下的十五个汉子见少年如此狠辣,不由都退后一步。
当先一个汉子道:“尊驾盗取我们烟雨山庄的舞柳剑法,我们只想讨个公道,要回剑谱,你们何故下此杀手?”
那少妇面容虽然极美,但是神情却充满戾气,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烟雨山庄的武功不过如此。舞柳剑法不过三流武功,我们要来何用?可你们偏偏一路缠着不放,便留不得了!”
那汉子道:“尊夫到我们烟雨山庄做客,我们庄主也盛情招待,但他一走,剑谱就失窃,敢说一切与他无关吗?我们庄主失了祖上留下的功夫,因而病倒,你们想就这么算了吗?”
那俊美公子道:“捉贼拿赃,你说我盗了舞柳剑法,既没有当众捉住我,也没找到赃物,现在喊打喊杀的,是什么道理?”
那汉子也回答不上来了,说:“既是如此,你与我回杭州向庄主解释一二也是个道理,便拒绝,也可以打伤我等,何以对我们痛下杀手?”
俊美公子道:“你们如此无礼,自己找死,还用怪我吗?只怪你们学艺不精。”
说着那俊美公子如一个大鹄一样飞掠而起,手持一把宝剑刺向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