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曦瑶】假正经(9)
待醒过来,已在寒室,室内点着长明灯,想来长夜还未过去。
他浑身冰凉,唯胸前一片熨烫沿着肌肤漂浮着,从锁骨一路游移到心口。
金光瑶听见粗重的喘息,像猛兽预备撕咬猎物前的蓄力,让他害怕。
垂眸一瞧,衣领是干燥的,衣缘上缠绕卷云纹暗花,清雅得很。
这不是他的衣,那熨烫也不属于他。
衣领半开,衣扣解开几颗,一只骨骼遒劲的手正探进衣领中,手背经络凸起,犹如青龙翻云覆雨,多么威武雄壮,充满了侵略的意味,如果给聂明玦瞧瞧,那莽汉一定会吓呆的。
这是一只男人的手,金光瑶认得这只手。
察觉到金光瑶醒了,这手定住不动,手指微蜷,指甲陷进软缎似的肌肤。
金光瑶心中升起莫名的悲凉意味,眼眶一热,鼻子一酸,泪水滚下,沾湿枕巾。
他正被亵玩着。
金光瑶空洞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虚望床帷,裂开嘴冷笑:“泽芜君,我知道,您只是在帮我换衣。也怪我不识抬举,应当闭着眼,待您享用过全部再醒来,最好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此方才体贴懂事。”
那手一猛然一颤,像被毒蛇咬了一口,闪电般撤出金光瑶衣下。
蓝曦臣迅速背过身,平生头一次逃避金光瑶的眼神。
他瞧见了金光瑶眸里的水光,那水光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讥嘲。
金光瑶经常哭,这次却是被他轻薄哭了。
蓝曦臣既不敢面对金光瑶,也不敢面对自己。
这个企图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丑陋,下作,恶心。
他已不记得做出那举动时,内心是何想法。
他仿佛丢了魂,那手不是他的手,偏要去解已扣好的扣,那眼也不是他眼,偏要去赏颈下春光。
身体竟不受理智控制,自小读的礼义廉耻皆被惊雷击碎,他在金光瑶心里的形象也轰然倒塌。
蓝曦臣羞愤欲死,生出自挂东南枝的心思。
金光瑶凭着本能感觉了一下,假正经并没动过真格,他的贞操还在——可笑,他这样的人渣,有何贞操可言?
金光瑶自己都笑了。
灯影幢幢,蓝曦臣瑟瑟发抖,蜷缩成母体中婴儿的姿势。
金光瑶木然坐起,泰然自若地扣上扣子,轻抚蓝曦臣后背:“你需要找个女人,这样就不会饥不择食了。”
蓝曦臣强迫自己舒展身躯,面对金光瑶,他站起来,跪在床榻下,惨白着脸说:“对不起,我错了。”
金光瑶怔然,心中难受程度堪比当年滚下金麟台。
还没细想,他就麻利地滚下床榻,也跪下来,心里才稍稍好受些。
他对蓝曦臣说:“既对不起我,就放我走。”
方才还有点可怜的假正经一听,立即换上铁面,专制本性原形毕露:“不行。”
好在金光瑶本也没对这凉薄男子报以很大希望,这个要求被否定后,他没多纠缠,旋即换了个要求:“我想要元宝蜡烛,还有纸钱,明日是我母亲的忌辰。”
“可。”蓝曦臣这次答应得很干脆,“你若帮我换窗纱,我可带你出去放风,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金光瑶立即应承,脸上却没有笑意。
这个男人决口不提方才所为前因后果,像要把那一页撕了,然后他会继续演兄友弟恭的戏码,演到金光瑶疲倦厌烦。
撕了,就不存在吗?
蓝曦臣或许有健忘症,金光瑶记性却好得很。
这样被撕掉的书页,这些年累叠了厚厚一沓,所以金光瑶的心凉了。
他忍不住要讽刺蓝曦臣一下:“我是良家妇男,不与你这孟浪之徒在外头过夜。”
第5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
金光瑶当夜就替蓝曦臣换好了窗纱,换罢了,他才觉出不对来,遂问蓝曦臣:“这会儿是初秋,连蚂蚱不蹦跶了,碧影纱会使寒室四处透风,你不嫌冷吗?”
话说出口,又觉后悔,此人已与他割席断交,视他为“孽障”,他竟还关心他冷不冷。
这深入骨髓的奴性何时能彻底拔除。
他真是“孽障”吗?不,他就是他,一个纠缠在七情六欲中的俗人,稍有几分颜色,但绝不足以颠倒众生。
面前这个才是迷惑人心的孽障,仗着那蛊惑人心的面皮就为非作歹,肆意撩拨,一见了他,金光瑶就嫌时光流逝太快,不够他多瞧他一眼的,他恨不得化成一条没骨头的抹额,日日缠他。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过去有多糜烂,今日就有多荒唐。
孽障!你不娶何撩。
发乎情止乎礼,这是金光瑶此生听过最大的笑话。
假正经发过情,但绝不止步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