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87)
唐继尧冲趴在地上拣瓷片的灵鸡公丢去个眼刀。
“那这雮尘珠就在陈玉楼手里了?”
灵鸡公又是深深一个点头顺水推舟,回身把两颗药片递去唐继尧手中看他服下,垂头张口道:“大帅明鉴。”
唐继尧颇为受用地咽下药片轻咳两声。
陈玉楼与那张佩金不眠不休刚逃出虫谷正是疲累之时,如若要取珠,连夜以快打快方是良策。
“让大家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出发。”
这厢陈玉楼好不容易遣散了围观的众人回转庙中,发现张佩金早都结束清点已经在等他一同筹谋。
既然利益相通,总得先互相交个底。
张佩金眯起眼,缓缓开口:“我记得总把头在那边安排了人手?”
“不错。”陈玉楼当仁不让,“如果算时间,攀崖虎兄弟在入山前联系的各方据点是不是也快该到位了?”
“是,只待明日清晨。”
“我记得张参谋与唐继尧有些故交?”
陈玉楼乘胜再问。
“是。”张佩金端起案前茶碗一饮而尽,张口道,“这便是我来找总把头的原因。”
他与唐继尧年轻时一同赴日留学,都是年轻气盛一心打算精忠报国的年纪,自然意气相投,二人又一同打过护国战争,要说他没佩服过唐继尧身先士卒治军有道也是瞎话。
唐继尧有言:不速使中国富强,凌驾欧美,俯视列强,枉为二十世纪之中华男儿,生何如死!
彼时他站在唐继尧身侧的起义军中还觉得此人定能引领国家走向正途。
可人是会变的。
唐继尧从身先士卒走到尸位素餐不过用了五年,张佩金就在他身边眼睁睁看了五年,直到后来忍无可忍推他下位,一年后又被他反攻打出了云南。
可这次反攻而来的唐继尧与原先又有不同。
他很着急。可究竟急着干什么,张佩金摸不清楚。
直到这次在遮龙山洞,一贯小心谨慎的唐继尧命自己部队就算送人头也要下洞一探,看起来并非是要除他张佩金而后快,倒像是颇为急迫地想找到什么。
陈玉楼闻言突然心中一沉:“这唐老贼莫不是要找——”
“雮尘珠?!”
两人异口同声得出同一个答案,但又面面相觑觉得怎么想都无法信服。
大清都亡了,还有人想着要得道成仙?
偏偏这人还是打过护国战争的唐继尧?
屋外静寂裂开条缝,劈空而来一声枪响。
唐军乘夜色打过来了。
张佩金招呼一声陈玉楼转头就要冲去前线稳住人心指挥作战,却被陈玉楼牵着胳膊硬是停在原地。
“别死磕,先带兄弟们往回撤。”
张氏滇军与卸岭众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早都精疲力竭,便是先前靠攀崖虎运来的武器都快要用尽了,现下哪能是刚开过来势头正盛的唐军对手?这个道理他陈玉楼心里门儿清,眼下想办法拖些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张佩金领命而去先要稳住人心逐步后撤,陈玉楼略一踌躇要抬脚出门,正好跟冲入庙中的花玛拐撞了个满怀。
“总把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赶快先走!”
花玛拐就势半拖半扶不由分说就要让他先自山神庙后窗翻出去,俩人推推搡搡连山神庙后殿都没走过去就只听得已经朽坏的庙门豁然洞开。
花玛拐立刻反身给陈玉楼死死护在背后。
“你们干什么!”
军靴敲在砖石地面上一步一顿嗒嗒作响,每一步都走在陈玉楼心尖上。
“等等啊。”
一个陌生懒散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是唐继尧。
“我又没说要怎么样你们家总把头,你这是何苦?”
“你要想动我们总把头就先——”
镗——
子弹击出。
花玛拐应声匍匐于地面,一缕血迹自他唇角滑落。
“我说不会怎么你们总把头,又没说不会怎么你。”
唐继尧吹了吹枪口火硝气,挑眉抬眼勾起个巨大的微笑。
“拐子!!!”
陈玉楼怀抱着花玛拐整个人跪坐下来,六神无主中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人搔了搔。
是花玛拐在怀里悄无声息地以指尖抠了抠他衣料。
陈玉楼将花玛拐缓缓平放于地面,回身站起来,双手握拳攥地指节发白。
他此刻颇有些庆幸自己给人挖了双目,不然唐继尧只从一双眼里就已经可以看穿他心中仇恨。
陈玉楼开口,一字一句都是刚从冰窖里挖出来的。
“唐帅给我这么大一个下马威,是想要什么?”
唐继尧差人将陈玉楼以麻绳五花大绑,仍旧是个嬉皮笑脸的德行:“不知陈兄那雮尘珠最后到手了吗?”
陈玉楼淡淡道:“到手是到手了。只是要想知道在哪儿,还非得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