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托尼都看向了洛基——他并不是魔法师，所以他知道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但是他不清楚这里是哪。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维斯特冷静的说道，“我知道我的世界是不是梦。”

“那你要他死吗？”洛基一句话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你要克拉克肯特，你要超人死吗？”

“别否定，亲爱的。”在维斯特说出话之前，洛基忽然向前一步，勾起他的下巴，然后用温柔甜蜜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克拉克肯特快死了，因为你知道他会死，对吗，托尼？”

突然被戳的托尼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他只是保持沉默，然后克制的不说话。

“别告诉我你在这里什么都没调查过。”洛基忽然冷下声音，“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群人类什么吗？虚伪！在你不知道这里是他的梦境世界时，你不是很快乐的调查了案子，调查了他——在你发现这里真的有一个维斯特布莱恩的时候。”

维斯特下意识的看向托尼，就发现钢铁侠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我很抱歉维斯特我并不是有意识去探查你的秘密。”

“我没有什么秘密。”维斯特冷静的说道，“我的生平全部都写在网络上了。”

是的，他从来没有撒谎，他的孤儿身份，他的养母，他的一切都被公之于众。

每一次访谈，他从来都不会说出虚假的过往。

“真的吗？”洛基压低声音说，“那么……影子呢？那道孤儿院的影子呢？”

维斯特吞了吞口水，他的脑袋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的一部分愤怒的叫嚣着判处洛基死刑！

另一部分温柔的说算了，你就承认了吧。

“够了。”托尼打断了洛基的话，然后说，“维斯特，十六年前，你所在的孤儿院里发生过同样的案子。”

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流水一样冲击维斯特的脑袋，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疏导那些该死的混乱的记忆。

维斯特在被迫接受那些记忆的同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们看不到更多了。

“我承认。”过了一会后，维斯特终于脸色苍白的说道，“我经历过一次这个案子，杀人的那个人……是我的哥哥。”

会被丢到孤儿院的孩子多半是有残疾的——没有残疾的孩子有不少都被父母直接卖掉了。

维斯特和他的哥哥就是因为残疾才被扔到孤儿院的——据说是因为他们的脸。

后来教导他的那个孤儿院老师对他说，一开始都没人愿意靠近他们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怪物。

这都是因为他们——没有脸，只有一个嘴巴。

刚出生的没有脸的孩子，这简直是比怪物还怪物。

但是就是这么个孩子被扔到了孤儿院里，跌跌撞撞的成长了。

到孤儿院后他们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他们逐渐长出了眼睛，鼻子……不出半个月就变成了正常人的状态。

只是他们长得方向不同，维斯特是越长越好看，而他的哥哥则是……越长越难看。

怎么说的难看呢？就是只要扫过一眼，就会让人恐惧的浑身发抖，甚至于连欺负他都不敢。

孤儿院里的人说他们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魔鬼，几乎就像是世界造成出来的两个极端。

维斯特并不那么觉得，他觉得他们亲密无间，就像是彼此的影子一样。

一直到孤儿院里爆发了杀人案。

最先是一个仗着维斯特好脾气就压迫他做更多事情的老师，被吊在墙壁上，活活放干了血死了。

后来是试图对维斯特动手动脚的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同样的死法，同样的放干了血。

再接下来是偷走维斯特东西的小孩……

每一个死去的人都和维斯特存在某种关系，这让维斯特一度被怀疑成是杀人的那个。

后来他们才发现杀人的是他的哥哥，因为他在试图放一个人血的时候被维斯特撞了个正着。

他对着他哥哥大声质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的哥哥回答道：“你就和个机器一样，逆来顺受，无论谁要你做什么你从来都不拒绝，但是我们是彼此，我不允许你这样。”

那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后来他就跑了，消失在了维斯特的生命里。

再过了几个月，他的养母来到孤儿院，对他说：“我应当收养两个孩子。”

“他跑了女士。”维斯特只能这么老老实实的回答。

然后穿着黑色上衣和牛仔裤的女人弯下腰对着他说：“没关系，一个也是对的。”

之后，他就永远的把他哥哥抛在了记忆里。

直到现在洛基强行提起。

维斯特深吸一口气，他清楚，托尼和洛基确实是知道了——也许不那么多，但是他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