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好的老婆婆也是有些的,腿脚不好的倒是很少上山采野菜”
站在那里,言笑笑笑得眉眼弯弯,一边打量着对面仿佛没看到她依旧走过来的老婆婆,她开口了。
五步,她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五步,再近,便有些不甚安全了。
所以言笑笑说话了。
奈何那个老婆婆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前行,仿佛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四步。
言笑笑收敛了笑容,又道:“没有一个老婆婆会有这么一双纤纤玉手,上官姑娘下次记得把手也易容一翻”
上官飞燕停住。
她的腰直了起来,一双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些许不甘的看着言笑笑。她自是不敢相信,刚刚她从陆小凤和花满楼身边经过,那两人都不曾认出她。
“你怎么会知道?”
“我昨天在大金鹏王的那间屋子的房梁上,一直呆到了深夜”言笑笑轻笑着道:“而你,亦是深夜离开的”
上官飞燕的姿势微变,摆出一个更利于出手的姿势。她看着言笑笑,目光之中有些愤怒:“你是谁?”
“言笑笑”依旧是那坦然的声音,甚至伴随着一声轻笑:“上官姑娘不是知道么”
“你要来拦我”
“错”言笑笑断然否认:“我并不想拦你”
“你也拦不住我”上官飞燕扯开唇笑了:“凭你一个人,是拦不住我的”
言笑笑浅笑,不置可否。
上官飞燕却以为她不信,继续说道:“我见过你的剑,你的剑法确实利害,但确是杀不了人的。而我的暗器,却是可以杀人的”
“一柄不杀人的剑,是拦不住一个会杀人的人的”
在水阁,言笑笑确实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把,但却依旧不会有人把她放在于西门吹雪相等的位置上。一是因为她的年龄太小,二是因为她的剑,是木剑。三则是因为她的剑并未与西门吹雪对上。
“我要想拦你,便不会自己一个人来了”言笑笑轻浅的笑着:“不论是陆小凤花满楼还是西门吹雪,只要随意喊上一个来,你便跑不了了”
“那你来干什么?”上官飞燕不解。
“来确定一下最后把霍休整得惨兮兮的人会不会是你”言笑笑转身“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要走了,你也该走了”
“站住”
随着这声娇斥,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经急射而出,直逼言笑笑后心。却在这时,另一一道凌厉剑风跟着闪过,那两跟银针便已落了地。
一个白衣剑客已经站到了言笑笑身前,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剑未出宵,却能在刚刚那一瞬挡住了上官飞燕的银针。
只因为他是西门吹雪。
上官飞燕愣了愣,才苦笑道:“你果然准备周全,我说你为何不怕灭口”
上官飞燕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活着,不论这个别人是谁。所以言笑笑一旦点出她的身份,那么不论她想不想拦上官飞燕,上官飞燕都会对她下手。
死人,永远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这些言笑笑又岂能不懂,既然懂,她又如何能不加以防范。她本可以不来,但好还是来了。因为她要确认一下,上官飞燕应不应该拦。
事情似乎已经能看到结局了,上官飞燕没想到她算计至此,反倒在这最后一步上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在江湖上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女人。
她有很多问题不解,不解,所以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言笑笑抬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上官飞燕一个问题。
“你知道官员审案之时为什么要避嫌么”
“这与我问的有何关系?”上官飞燕有些不解。
“自然是有的”言笑笑弯腰捡起些什么东西,然后抬头笑看着上官飞燕“审案避嫌是因为如果审得是自己人,不论是再为公正的人,难免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就是会听信自己人的一面之词”
“这也是陆小凤那个傻瓜为什么一直没有怀疑到你的原因。因为他可是被你扮演的上官丹凤迷得快弄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自然你说什么他便信什么。既使未曾全信,但总归不会轻易起疑”
“所以他这段时间怀疑了很多人,却偏偏把你险些留到最后”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没有真正的船过水无痕,只要你做了,便会有迹可寻。只单单是一场水阁宴会,我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哦”上官飞燕忍不住插话:“我弄不明白,水阁的事情之中哪里有问题了”事实上,她并不感觉哪里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