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自己之所以能逃离,还是因为卖队友卖得快呢。
“妙僧无花,价钱可不低。”
苏拾一看向宫南燕,“不知道你打算出什么价。”
宫南燕端坐在一边,纤长的玉手捧着茶杯细品,端得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从衣袖里取出一厚叠的银票。
一千两一张的,她取了一百张出来。
十万两。
“比起南宫灵,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很高了,但你应当清楚,妙僧无花是天峰大师的得意弟子,而且……他还使得一手好忍术。”
宫南燕终于不在镇定,忍不住看向苏拾一。
“想不到苏姑娘连这都知道。”
苏拾一笑了笑,但笑到一半她又止住了,只因她突然想起,无花就是那伊贺忍者的事情,刀子是一直瞒着中原一点红的。此时突然暴露出来……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中原一点红的反应,却见对方似乎没有十分讶意的模样。
只是,唇角的笑意似乎有些掩不住的模样。
这……
苏拾一简直想要将头埋进土里装鸵鸟。
当初其实也不是喜欢,就是觉得这么个人放在身边很舒服,很好玩,总以为是普通的跟班。现在……现在她自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偏偏又这么明晃晃的翻开到中原一点红面前,着实,有点丢人。
这不明摆着告诉对方,她是不舍得分开才故意瞒着这个消息的么。
都怪宫南燕。
心下不爽,苏姑娘的口气就没有那么好了,“我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多管,只是你也该清楚这是实情,这个价不够。”顿了顿,她又说,“况且当时接南宫灵那一单纯属友情价,那人现在还欠着人情在为我做事,而且还免费听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故事。”
宫南燕:“……”
她有些觉得,苏拾一是为了刚才她那句‘莫打听’而特意说的这话。心下不爽,但又深知这里不是她傲气的地方。苏阎王这个人不比陆小凤和楚留香,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对她有半点的容忍,惹其不爽十分不智。
到底她还是足够聪明。
哪怕在神水宫的光环之下,往日里除去在宫主面前,她从未低过头,如今觉得自己应当办一下,便当真软了下来。
“姑娘莫怪。”
宫南燕长叹一口气,示弱道:“实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事关宫内颜面,此事不好提及,若是……”她觉得若是苏拾一聪慧,此时应该打断她的话,让她顺势可以止住这个话题,却不料苏姑娘根本没有。
宫南燕愣了一瞬,才失笑道。
“无花该死,他骗了我们神水宫的一个姑娘,害她失了性命,我们自然不会放过他。”
苏拾一听完却笑了,“虽然不轻不重只是一句话,但你们家宫主是个爱颜面的人,想必也是不愿意你说出来的吧!”
宫南燕笑了笑。
“宫主自是不会清楚,姑娘也不会到处乱传,不是么?”
苏拾一也笑了。
这个宫南燕当真是个聪明得紧的姑娘,强得起来,也弱得下去,识实物,懂分寸。清冷高贵得起来,也能放得下面子。
如今更是又取出一百张一千两的银票来。
“一共是二十万两,请姑娘笑纳。”
事已至此,苏拾一便没理由不接这一单了。见她接了,宫南燕才道,“昨日我们便是在这附近见到的他,想必此时人也应该未曾离开。还有……无花的手里有自宫中盗出的天一神水,姑娘切勿小心。”
她知道苏拾一在医术上的造诣不错,但天一神水无色无味,便是常年用毒的高手都看不出,是以提醒道。
苏拾一笑了笑。
她知道宫南燕这是在卖人情给她,这女人果然极会办事。
她越来越觉得,柳无眉那件事情不应该是宫南燕做的,只因这位姑娘聪明,能忍,沉得住气,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不理智事情的人。估摸着,要不就是事情失去了控制,要不就是她干脆被人耍了,顶的黑锅。
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苏姑娘应该做的事情,便是赶紧的把无花除去。
与中原一点红一起找到无花时,对方正在当地一名乡绅家里做客。因着他是僧人,又是冠绝天下的七绝妙僧,想请他的人自然极多,这家只是其中有幸请得到的其中一家。只可惜……这位妙僧干的事情却并不妙。
苏拾一到时,他正在人家姑娘家的闺房里‘讲经’。
讲着讲着,就要讲到床上去。
而经的内容则是,“姑娘何需妄自菲薄,柳元外又没有儿子,这往后府里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什么上门女婿,女子也能自己撑起一片天,到时候自然要嫁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只为了守住家产而听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