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不时会有全副武装的警卫进行巡逻。

而他入住的病房可以称得上是豪华，本人也未受到太多拘束，如果无视这其中关押着众多危险的疯子，这里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度假胜地。

他很平静的等待着，狡兔三窟，之前除了和企鹅人有过交易以外，他还与黑面具有过商谈。

可惜他小瞧了疯帽匠，不然他又何必来阿卡姆走一遭。

不过，总归是殊途同归……

中午时，有人来送餐。

他打开食盒，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各种微型电路板，螺丝、电线、电池、元件……

他开始慢慢拼接组装，这不是最佳设计，算得上粗陋、简单、残缺，但是只要有一时功效就够了。

对。这是疯帽匠的“帽子”，不完整版脑波控制仪。

在进入阿卡姆之前，手下的研发人员从疯帽匠残留的部分资料尽力还原的。

没有疯帽匠那样强大，但是可以短期内控制人的思维。

外部的层层防御构成了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如果是从内部开始腐蚀呢？

他拿着一截灰色的晶体管，用小工具一点点将上面的细铁丝弯曲，再将晶体管安在一块小型电路板上，用红色的细细电线连接……

只要提供那群疯子一个引线，他们能将哥谭闹得天翻地覆，让蝙蝠侠疲于奔命。

他们是无可控制的恶，吞食着他人的恐惧茁壮生长。

他要做的是引动这黑色的漩涡，限制他们之人都将受到暴力的反噬。

*

哥谭城外，一个肤色黝黑、身材火辣的高挑女人注视着这座哥特风城市，风掀起她的黑色长裙。

这座城市有些怪异。她想，那种邪恶的气息……

无所谓。反正她也是侍奉黑暗之人。

她随意将浓密蓬卷的黑发一拢，残余耳边两缕散落，连接红宝石耳钉与鼻环的链子也随之响动。

杰米米萨金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她迫不及待想要会会男人所说的女孩，如果是郊狼……

喉头下意识吞咽了一下。从父亲萨尔贡法师那掠夺的大量魔力，除了让她实力一下有了质的飞越——强大的力量总能令人自信，也让她更为贪婪，掠夺可比苦修来的更为便捷。

不过，现在她得先去会会马奇说的那个孩子，内森普林斯。

*

卡莲若有所思的看着内森送她的票券，是哈利马戏团的入场券。

内森说：“周末他们会来哥谭巡演，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眼角的微微抽动、眨眼加快、眼球位移……他有些紧张。

她若无其事的抓住他的手腕，“好啊。”

脉搏加快……

你以为会是小男生约小女生的紧张吗？

不，有问题。

又随意应付了几句，她与内森告别，脸上的笑意敛去。

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天真小女孩，会被对方的颜值和先前曾经的表白做派冲昏头脑。

卡莲并不是感情迟钝的人，相反，她对人的善意与恶意都极为敏感。

内森对她确实有好感，但其中掺杂了更多扭曲的恨意。

是什么会让一个曾经被她救过的人产生恨意？

即使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也要遵循基本法。

在内森被救之后，在她被缠上之前，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卡莲查询过他的身份信息，内森说了谎却也没有说谎，他的母方姓氏是迪亚兹，父方姓氏是普林斯。

内森普林斯，在第一任父亲死亡后，母亲改嫁，后再生一儿，对内森颇为忽视，他的继父对他有家暴倾向，至少对内森是如此，经常对他拳打脚踢。

之后，就是内森一次出去外头买牛奶，家里却煤气爆炸，他因此逃过一劫，开始流浪生活。

在漫画里，二代铜头蛇的名字也叫内森普林斯。

固然，这个名字与姓氏都十分普遍，但在哥谭，存在这么多巧合吗？

因此，卡莲对这个男孩上了心，一直保留着警惕。

她猜测，内森后面有着谁胁迫他想要做出什么事。

想要得到什么信息？她口风很严，对方也没有试探之意。

反而像是监视。她曾经隐隐有过怀疑对象。

现在，哈利马戏团，串起了一切线索，验证了那个猜测。

林肯马奇，猫头鹰法庭。

她小看了林肯马奇，小看了他的现实身份的影响。

林肯被关入阿卡姆，都是他们在他的病历上做了许多文章才送进去。

费了好一场口水战。

即使进入阿卡姆，仍然有与外界联系的渠道——这就是哥谭那腐烂到根底的制度造成的，哪怕现在阿卡姆的资金投入大头变成了韦恩家，你依然无法斩断所有怀着各种目的探入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