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埃姆林·怀特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大门忽然自己打开了，一个穿着黑风衣，长相堪比血族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血红的手套刺得埃姆林·怀特险些睁不开眼。

“我感觉到你在门外站了很久，是有事找我吗？”伦纳德审视着眼前的吸血鬼，眼神有些冰冷。

他估计着克莱恩这几天就会来找自己求购“火种”手套，所以才会停留在平斯特街，否则此时他应该还在执行任务。他穿着值夜者的服装倒不是为了吓唬“月亮”，而是“月亮”回去显然会向克莱恩描述自己的情况。

如果他对忽然来访的陌生人太过友善，那就有些可疑了。他可以暴露出自己的位格，但是他绝对不能暴露出自己早就知道“月亮”会在这个时间来访。

“我……我只是受朋友委托，来求购一件可以窃取别人非凡能力的神奇物品。”埃姆林·怀特老实地如实说道，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世界”不会害自己了，然后他赶紧掏出了“世界”交给他的那枚小型徽章：“这是他给我的信物。”

伦纳德装模作样地扫视了一下那枚徽章：“我的确有这样一件物品，既然你带着这枚徽章来了，我可以出售给你，进来再说吧。”

埃姆林·怀特见他没有攻击自己，也没有逮捕自己的打算，终于鼓足勇气走进了屋内，然后他看到伦纳德·米切尔正在到处翻找，终于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手套状的东西。

找到后，他把那个手套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埃姆林面前的桌面上：“4000镑。”

“我考虑一下，这两天给你答复。”埃姆林小声说道，其实他很想当场答应下来，他已经不想再来一次这个鬼地方了！这个层次的神奇物品这个价格简直是甩卖价，可是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回去通知“世界”把钱献祭过来。

“可以。”伦纳德点了点头。

目送着埃姆林·怀特离开，伦纳德长呼出一口气。其实他身上也就这么一件神奇物品，只是一个半神还用序列6的神奇物品实在丢人，所以他才装模作样地翻找了一下，这样也能合理地给克莱恩打折。

自从遭遇了阿蒙的陷阱后，伦纳德就对那个“命运的隐士”聚会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如果不是克莱恩需要，他可能连那个“火种”手套也不会去购买。

他身为高阶“值夜者”的周薪有80镑，但是显然是支撑不起塔罗会那种动辄几千镑级别的开销的，所以他现在已经穷得只能申请封印物了，当然，这也是绝大多数“值夜者”的选择。

“所以手套上还放不放‘时之虫’分身？”帕列斯问道。

“放，当然要放，不放万一克莱恩关键时刻缺一枚‘窃运者’符咒怎么办？”伦纳德理所当然地说道。

“……”

帕列斯在心中唾弃他。

……

“4000镑？”

灰雾之上，克莱恩听到埃姆林·怀特的报价，感觉这大概是淘汰下来的神奇物品在打折促销。克莱恩给埃姆林·怀特赐予过去了5000镑，在500镑“风险费”之外又额外补偿了500镑“精神损失费”。

完成交易后，克莱恩在坐在青铜高背椅上，陷入了沉思。

不久前，“魔镜”阿罗德斯在回答关于偷窃能力神奇物品的时候，额外附赠了一个关于伦纳德·米切尔的秘密。

“伦纳德.米切尔体内寄生着一个索罗亚斯德家族的天使，祂曾经篡改过我的问题。可是我能看到那位天使，却看不清关于伦纳德·米切尔本身的秘密。”

克莱恩使用过“魔镜”多次，只要是不涉及真神的隐秘，魔镜几乎全部可以回答。但是伦纳德显然不可能是真神，“黑暗”途径有黑夜女神这位真神，他最高应该只能达到序列2，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天使，又为什么要让另一个天使寄生他呢？这是否和他那种奇妙的隐秘能力，以及预知未来的能力有关？

“偷盗者”途径的天使的确可以感知命运，或许这就是他能预知未来的原因？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答案，克莱恩索性先把这个问题搁置了，他现在只是比较烦恼，该怎么把诗人同学拉到灰雾上来，把“星星”牌发给他。他对伦纳德有绝对的信任，同时伦纳德现在姑且也算个大腿，拉到塔罗会来还能帮他震一震嘉德丽雅。不然他就只能亲自去“敲打”……这种事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

1350年4月，“慷慨之城”拜亚姆。

被那封“我看到你了”的电报惊吓到的克莱恩正在试图联络所有他能联络到的半神。给阿兹克先生写了信，又预约了信使小姐的一次帮助之后，克莱恩开始考虑要不要联系伦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