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速战速决吧，法师。”

......

江越年表示自己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保护斯塔克的。

首先，斯塔克知道时间宝石如何使用；其次，他似乎知道如何规避之前提到过的那种平行世界的情形；再其次......好吧，江越年想不出来理由了。

他一只手紧握着身侧的钢铁手臂，紧皱着眉头思索，他不是没看到林放讶异的眼神，他只能先在头脑里构思好再次见到林放之后该说的借口。

冲出来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考虑面前的人并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托尼，而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冷漠又警惕的斯塔克。他只是没办法再次接受这样的结果，一个自己本能够挽救的生命再一次陨落。

手心里的金属渐渐被捂热，他们四周的黑暗的空间也如同潮水般消退，两人举目四望，看到一片星河。

“这，是哪？”江越年松开手，他有些好奇的打量周围。

作为魔法体系中的一员，林放显然更擅长幻术，他构建幻境的场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如果不是确定他的确不会传送类的魔法，江越年甚至怀疑自己是真的来到了外太空。

没错，外太空。

这里显然不是地球上的景色。天空是橙黄色的，这预示这这里的大气成分可能与地球不同，天上有一轮看起来如同月亮似的行星，足有五六个月亮拼起来那么大。

江越年曾经也经历过太空任务，那次他们在一个宇宙飞船上，遭遇了强大异性的袭击，那次他丢了一条胳膊，不过还好，他还是完美的解决了任务，不然如今也不会站在这里。

江越年看着面前的幻境，这里一片废墟，到处是坠毁的飞行器，还能从地上仅有的建筑物残骸看出这里曾经富饶又美丽。

他四处打量，抬手在地上捡起一块不知名的金属碎片，有点冰凉，沉甸甸的。这个暗金色的金属折射着幽幽的光，一面粗糙一面光滑，边缘像是被人从一整块上扯下来的一样，带着特有的裂痕，江越年将鼻头凑近，上面还带着一股机油和金属混合的特有气味。

江越年在心里忍不住赞叹：这样的感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身临其境，完全欺骗了一个人所有的感官。

“斯塔克？”观察完环境的江越年站起身，他怀疑自己看到了一座雕塑，斯塔克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江越年只得走过去，问：“怎么了？”

斯塔克的表现有些奇怪，江越年抬起手就想掀开他的面甲。

“嘿。”好在愣神的斯塔克及时阻止了他，“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江越年反问，他收回手臂，“这是幻境，不知道是来自林放还是来自你的回忆？”

斯塔克没回答，他用沉默掩饰自己，打开推进装置，他绕着这片废土环游一圈。

“没人。”

“当然没人。”江越年已经找个地方坐下了，“在你还发呆的时候我就已经检查过了。”他手里攥着手机，信号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单机游戏他可安装了不少。

空中的机甲停留片刻，最后降落在江越年面前。斯塔克依旧没说话，他坐到江越年身边。

“你刚才说林......放......”面对这个不太熟悉的中文名，斯塔克说的有些费劲，“你和他什么关系？”

啊哦。

已经顾不上手机里飞速掉落的时间，江越年尴尬的坐直身子，“其实......”

“想好了再说话，孩子。”斯塔克掀开面甲，他的神情很严肃，眼睛像是两坨冻硬的冰块，闪着寒光。

“我......”江越年摸摸鼻子，他想接着编出一个谎言，可往往都是这样，人们用一个谎言掩饰另一个更大的谎言，直到被揭穿，他们自己都快相信自己说出的假话。

他看着面前的斯塔克，和托尼同样的面庞，但却显得更疲惫，江越年看得到他冷漠之下缓缓流淌的悲伤，橙色的天光照在头顶，在那一瞬间，江越年看到他鬓角的几根白发闪闪发亮，他突然说不出任何谎言。

手机里游戏的音乐还在欢快的跳动，江越年将它退出，把手机收回口袋。

“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江越年盯着斯塔克的眼睛，“有些事情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今天看到的那位幻术师也不是。”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得到时间宝石。”

“只是时间宝石？”

“只是时间宝石。”江越年的手在身侧慢慢收紧。

“别告诉我你和那个紫薯精有关系。”

“什么玩意儿？”江越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或者是走错了片场，毕竟这里看起来是个超级英雄世界，怎么突然窜到“两开花”世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