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同人)【ER】金科玉律(16)
“……等等。”格朗泰尔打断了她,“远离你爸妈?上大学?她不是一直被寄养在你家里么?”他记得爱潘妮说过他们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因此她和她那个进了监狱的妹妹都没有能够继续过象牙塔里的生活。不过他确实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德纳第家的养女——他在中学时就认识爱潘妮和她的亲妹妹了,她们两个在一所学校里,每天上下课都结伴而行。但她们都从未提起过珂赛特。
爱潘妮愣了一下。“……喔。”她把脸从手掌中抬起来,“好吧,她没告诉你,对吧?我说我妈妈,她没告诉你这个。”
“没告诉我什么?”格朗泰尔说。
“没告诉你珂赛特从中学时就去别的城市上寄宿学校了。”她叹了口气,“那个冉·瓦让出钱资助她。我妈不告诉你大概是为了显得自己为珂赛特花了很多钱。她就是这种人。”
格朗泰尔深吸了一口气。他一个字儿都没听说过!又来了,遮遮掩掩的当事人。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隐瞒的事情会带来多大的麻烦。这下他的整个故事说不定都要重编了。珂赛特从中学时就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了!他转过头去看着餐桌对面的安灼拉,安灼拉的表情说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废话,这样有利的信息,冉·瓦让一定早就告诉了他。明天下午两点他们就又要开庭了,而安灼拉要提的证人就是珂赛特。好在爱潘妮提前一天告诉了他,他想。虽然时间紧急,但他今天晚上还来得及想点儿新的问题。
“如果你们要谈案子,也许我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安灼拉说。他端着自己的盘子和咖啡杯站了起来。格朗泰尔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等到他的金色脑袋消失在客房门后,格朗泰尔重新转过头看着爱潘妮。
“冉·瓦让为什么要资助她?”他问。
“具体我不清楚。”爱潘妮说,耸了耸肩膀,“据说是珂赛特的老妈拜托他的。”
“那珂赛特为什么又回来了?”格朗泰尔问,“既然她一直在别的城市生活,为什么又回到你父母的旅馆里了?”
爱潘妮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我可不知道。”她含糊地说,“我好几年前就没和我爸妈住在一起了。也许让·瓦让不想继续资助她了?也许她单纯不想继续和他住在一起了?”
格朗泰尔顿了顿。“她这些年都和冉·瓦让住在一起?”好吧,这是个点。他可以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确实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爱潘妮点了点头。“我听说是这样。”
“那冉·瓦让的经济来源是什么?”他继续问道。
“这我真的不知道了。”他的朋友说,看起来开始有些心烦意乱。“好了,别问我这些了。我能在你这儿睡会么?我昨晚一夜没睡。自从马吕斯告诉我……”她的声音顿住了。她又摇了摇头,“算了,不提这个。我可以在这儿待一会儿吗,格朗泰尔?”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比她来时看起来更红了。格朗泰尔点点头,捏了捏她的肩膀。
“当然。”他说,“你在这儿呆多久都没事儿。”
他把爱潘妮带上楼去,打开自己的卧室门。客房里此刻住着安灼拉,爱潘妮只能和他的混乱房间为伍了。她的眼睛在看到他卧室天花板上依然留在那儿的荧光星星时短暂地睁大了一下。
“谢谢你。”她垂下眼睛,轻声说。
在她关上门之前,格朗泰尔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郑重地看向她的眼睛(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看过她,也好多年没郑重过了)。
“咱们会赢的。”他说。
爱潘妮看着他。她朝他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第二天下午开庭前,他和安灼拉两人先后坐了两班巴士去法院。格朗泰尔在心里思考了一下这感觉多像一对地下恋人,但他很快嘲笑了自己。毕竟,只要到了庭上,安灼拉又是那个穿着西装、梳好头发、拿着文件夹的战士,不遗余力地和他针锋相对。
他们最后决定给冉·瓦让起诉的是入室抢劫和伤害致死罪,为此他这回的证人沙威和他争执了一个多小时——沙威坚持要他起诉谋杀,但他最后妥协了。安灼拉那一边则打算用正当防卫的名目给瓦让做无罪辩护。实际上,瓦让的腹部确实检测出一道新的刀伤,但沙威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刀伤是德纳第所为。相反,他这次出庭带来了瓦让使用的高尔夫球杆,和他之前假释期间的逃匿记录。(安灼拉反对说这属于不能取信的历史行为,法官赞同了他的反对——不过无所谓,陪审团已经把沙威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沙威的整个出庭都让安灼拉的处境变得更艰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