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正准备走,小池突然又转向他:“川岛你的演技也超棒啊啊!要是再黑化一点就更好了!!”
“……我已经很黑了。”
提起这个,川岛真的生无可恋,他当时只是大概扫了剧情线,没太仔细看,也就完全不知道这个阿科尔他——居然是比塔法的黑化痴汉。
黑化什么的,已经很困难了,还有执念到接近病态这种麻烦的属性。
……这种形象定位完全是爱情剧里悲剧炮灰的男二男三吧喂。
不说别的,台词的羞耻程度真的爆表。
[比塔法,我是最在意你的人。]
[拉契是我们的敌人,比塔法,你有我就够了。]
[……不要离开我,比塔法。]
川岛:“……”
川岛:“改台词吧小池,我觉得我可能要不行了。”
“可是迹部saa和赤司君的都没有改诶。”显然,始作俑者小池亚由是知道台词逐层杀伤力递增的,“再说除了那句‘不要离开’,其他的我觉得都还好啊,你看看这页才虐心……诺。”
小池手指一点:
[比塔法朝拉契温和一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我不是来讨论虐心这种事的。”
“亏我还觉得这是年度大戏呢!”
“你快成迹部的黑粉了少女。”
“我这是爱到深处!”
“这是你安排迹部‘悲痛到不能自已’戏份的理由?”
“……咳。”
小池捂住嘴低咳了一下,小声咕哝:“机会难得嘛,再说了都最后一年怎么也该玩个大的……别说川岛你不想看迹部君的另一面,我是不会信的!”
“我其实……”
“看着我的眼睛大声说!”
“是不错……唔,我什么也没说。”
小池微微一笑,话锋突转:“嘛,下场是你和赤司君的戏份,请务必要让‘比塔法’感受到你的心意哟~”
“……”
川岛所饰演的阿科尔与赤司所饰演的比塔法之间关系不算复杂,阿科尔是比塔法的老师,上代国王在去世之前将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了心腹,也就是当时年纪轻轻便一路登上重臣之位的阿科尔。
阿科尔很是看重比塔法,甚至在日复一日地期待中逐渐偏执、独断,然而比塔法仍是年少,受不了这样的束缚,屡次偷溜出宫,还结识了敌国王子拉契。
“比塔法……”川岛喊了个名字,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场没有上正装,赤司穿着帝光的制服,正皱眉看着他。
“等等。”
赤司朝台下打了个手势,示意暂停,脸上的表情收敛,另一个角色的痕迹迅速消褪得一干二净。
“对我说这段话很难?”赤司走到川岛眼前,目光沉静,“我现在只是比塔法,你对着我重复这句话。”
川岛抿了抿唇,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意耽误大家的时间,但这段话实在是……
“比塔法……听我的话。”
“连起来。”
“比塔法……乖乖听我的话。”
“再来。”
“比塔法,乖乖听我的话。”
“下一句。”
“不要违逆我……他们都是不重要的。”
“最后一句。”
“我才是……你……”
“你唯一要看着的人。”
赤司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嗓音清冽:“比塔法,乖乖听我的话,不要违逆我。他们都是不重要的,我才是你唯一要看着的人。”
川岛心跳猛地加快,类似某种风雨前兆的不安预警。
赤司陡然握住他的手:“然后你要捅我一剑,逼我求饶。记住了吗?”
他的记忆力当然不会记不住。
“……这台词好鬼畜。”川岛撇嘴,拿着剑的手活动了两下,顺势稍稍拉开距离,一边低声吐槽。
赤司弯了下唇:“我和迹部的部分更鬼畜。”
“主要的鬼畜都在迹部吧。”
“看来神田对我还不错。”
川岛在心底默默比了一个中指。
这段戏份总体没什么难度,按照阿科尔“砍砍砍”的尿性来说,大体也就是那么几个套路,但问题是要面对赤司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台词,而且还要拿出一副与他平常生活南辕北辙的态度来加以逼迫。
将剑捅过去的时候,川岛十分郁闷地想,将来还要把忍足、岳人、迹部挨个捅一遍。
——他这角色绝对是个黑的啊!
“向我求饶……答应不去找那个家伙,我就放过你。”
“……”
“不求饶吗?比塔法,你竟然会为了这种杂碎忤逆我了。”
地上的“比塔法”冷漠地望着他:“阿科尔……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而你身为重臣,竟然敢对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