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佐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躺着，四周很熟悉，想了好久他才记起这里是曾经在大蛇丸基地住过的房间。

地下石室，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常年处在黑暗和阴影里，他会习惯性的点一盏灯，然后就对着那盏灯出神。

半月里，“鸣人”来过几次，每次来佐助都发现他越来越疲惫的神情，他告诉佐助，这里还是木叶，他只是在修行场的地下打造了一个石室，但佐助走不了。

这半月，他只见过“鸣人”，所有的消息也只能通过他的口中得知，不过他似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抓一个爱人回来，佐助感觉得到，他被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笼罩着，他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

有时候，他过来的时候神智不清，会抱着佐助大声嘶吼，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佐助无动于衷，始终冷着脸看他。

他毕竟只是一个跟鸣人很像的陌生人。

“鸣人”就慢慢从他身上滑坐下去，蜷缩在地板上，抱着自己，哭着问:“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神智清醒的时候他会带一壶酒来，一边喝一边嘲讽的同佐助讲他们的过去。

“鸣人”刚走，佐助睡了一觉，他需要补充体力。

按照“鸣人”给他讲述的，他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就该考虑要怎么逃出去救鹿丸了。

思考的间隙，佐助不由得回想，如果……当初鸣人做了和这个“鸣人”同样的决定，自己会变成那个“佐助”吗？

在这个世界，一切都跟他的那个世界一般无二，只是，命运的轨迹是从终结之谷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开始有了不同走向的。

“鸣人”重伤“佐助”，强迫他跟自己结下了无限月读的破解之印，虽然“鸣人”说他是为了先救下大家，然后再去找“佐助”，可惜晚了。

等他成为火影，被众多事物分散了心思的时候，他不知道，佐助已经重建了自己的宇智波。

那一年，是忍者的噩梦，刻有宇智波家族团扇的印记牢牢的刻在众人心底，像滴在白纸上的一点墨迹，逐渐晕染开来，除了黑暗和恐惧，他们再感受不到一切。

“鸣人”永远赢不了狠下心来的“佐助”，那个时候，“佐助”已经没有理智可言，杀戮过后，他仍是站在终结之谷，无论“鸣人”说什么，他都像是看不见他一般，但他已经快要死了啊，仿佛除了杀人，除了宇智波，他眼底已经看不见其他任何人与事。

“鸣人”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在他看来只是两年时间没见，他竟然已经不认识“佐助”了。

最后“佐助”是死在他怀里的，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鸣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佐助嘴角溢出大量鲜血，身上全是被查克拉风刃割下的伤口，他就躺在石滩上，冷眼看着自己同他结印。

“鸣人……”他似乎想开口说话，但涌出口的鲜血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是“佐助”对“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鸣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想说什么。

后来，他每夜每夜的梦到那时，猜测“佐助”恨透了他，被他伤透了心，无论想说什么，都应该是骂他或者冷冷嘲讽他。现在他再也找不到答案了，却每一次都能在梦中梦到不同的答案，像一把刀一次次捅穿他的心脏，带出的血凝固在胸口。

从那以后“鸣人”就疯了，“佐助”死了，他身后的宇智波全部都投入“鸣人”手下，但“鸣人”没心思管他们，他只想“佐助”回来。

泰和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他创造了云泽，把坐在轮椅上的云泽带出来，交给“鸣人”，本以为能够利用云泽控制住“鸣人”，却没想到“鸣人”疯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最后泰和告诉“鸣人”，他可以开启异世界的大门，带佐助回来，但条件是要“佐助”的轮回眼，“鸣人”亲眼看到泰和将云泽的眼睛挖了出来，投入了一个小小的容器里。

泰和笑着靠近眼角流血但始终没什么反应的云泽身边，“没关系，我会给你一只更好用的眼睛，你可是最好的结界门钥匙啊，我怎么忍心让你变得残缺。”

云泽被厚兆和泉群带去了异世界，离开以前，他本想再看一眼“鸣人”，却发现他只是盯着那个小容器里面的眼睛。

没有感情的云泽第一次感觉心里不舒服，他不知道那是疼痛，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佐助之所以会变成黑猫是云泽利用大蛇丸给他注入了泰和交给他的药剂，这种药剂会改变佐助的身体，等他回到他们那个世界，就算他的身体消失了，他也会以黑猫的形式永远活在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