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惊疑不定地盯着他,织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有异能。”
异能特务科并没有搜集完全对港黑上下所有异能者的能力。
坂口安吾也没有和我说过织田有异能。
“只是不起眼的异能。”织田再次解释道。
“你能预知多少秒?”
从织田的反应来说,他明显就是预知类的。
“与生命攸关的前五秒。”织田说道。
(……)
话音未落,我脑内顿时一阵清明——我被森鸥外算计了。
不过,我也早做好被当做棋子使的心理准备。可被当做弃子的话,就不太行。
先把面前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我抬起头,问道:“织田先生,你能为我受伤一次吗?”
织田:“???”
我得放点消息出去。
*
翌日上午11:45。
海滨。
洋食馆二楼房间。
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原本是跟着织田作之助一起吃午饭的。织田作之助首先介绍了他两年前因为龙头抗战而收养的五个孩子给我认识,结果在我们下楼之前,我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
我跟织田说,我不想碰上太宰治,想在楼上躲一下。
在楼梯口看完他们寒暄之后,我才回屋子,并且顺利被五个孩子缠上了。
在这里面,有个名为幸介的孩子听说我在港黑五大干部手下做事,好奇地问我怎么办到的。
见他兴奋期待的表情,我便问他是不是以后想做黑手党。
他毫不避讳地说道:“我好想啊,你觉得我当黑手党怎么样?”
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我来说,无所谓吧。
我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他为什么要当黑手党。
“那不是很帅吗?!拿着枪biubiubiu,打败一大群人。”幸介很兴奋,用手势做出手·枪的形状,对着我的方向不断进行言语上的扫射声,眼睛还一直巴巴地盯着我的腰间上的配枪,似乎想要趁我不注意恶作剧一样地抢走我的枪玩,嘴上也还继续说道,“但是,织田作就不愿意让我做。”
这里的「织田作」是「织田作之助」的昵称。
“就算是杀人,也无所谓吗?”
幸介反倒问我道:“大家都在做,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
我一直都记得,一个正常普通地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解所谓的「生命之重」。因为White room的孩子是通过观察外界的人,来学习什么是珍贵的生命。而外界的孩子通常是通过他们的假期作业,在作业里面会有一项观察昆虫的功课。
昆虫的生命期很短,也会因为各种原因简单地死去。就是他们最爱的独角仙,带回家细养,不到一年也会见证它的出生,成长以及消亡。这是正常的,从未经历过身边的人离开的孩子,学会珍视并且保护生命的方式。
在经历这场学习之后,他们会感受到悲伤的情绪。而对于这个主题,我当时体会到的感受只有「焦虑」,浓重窒息的焦虑感。
我记得我们那时候的观察对象是留着茶发的孩子,由学园都市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所提供的人体。我们会见证一个细胞在十四天内在药物的帮助下,□□和人格都成长成正常的孩子。这对我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恐惧。
因为这样的实验,我曾经想过,我也许,也是某个十四天内的实验产物,也说不定。
那么我的存在意义会是什么?
不,其实我连思考我的存在意义也没有资格。
我只想到,我必须得活下去。
因为没有价值而死。
而对于死人而言,更无胜利可言。
我只会是一个失败品,一个数据,一行字。
……
我觉得我想太远了。
他想做什么,又与我何干呢?
除非他的存在能给我带来价值。
我站起身,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二楼紧邻的树上有一窝鸟。
我从窗口爬上大树,顺利找到记忆中的雏鸟后,我就直接递给幸介。
我并不是一个会循循善诱,或者以自己的想法直接灌输在别人脑袋里的教育者,我只是想用行动告诉这个孩子,做每个决定都该抱有实现的决心和毅力。所以,我跟他说,你等在我面前摔死它们,或者扔进海里面,或者以任何方式杀了的话,我就告诉你,我怎么做到的,甚至可以把你直接带进黑手党里面。
幸介表情呆滞地看着我,完全对我的话理解不能。
其他孩子双目充满谴责一样地看着我:“这怎么可以呢?!小鸟还那么小,那么无辜,怎么可以伤害弱小呢?幸介,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