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是实话。所以乱步先生不会怀疑。”
太宰治越想越觉得有趣,“但你知道,我和乱步先生擅长的不一样。我的话,会看出你这封求救信后背地里的‘利用’实质,我作为你‘哥哥’的身份,也能从中作梗,让你的求救成空。”
“所以,你的求救内容方才要用暗笔来写。因为我不能看见。”
“如果我看见了,你或许就无法正当光明地、被我截出港黑了。”
被对方复盘了全部的计划,花江合掌道:“正解。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我没有予以这份求救信太大的希望。毕竟也有可能不被发现。按照我原本的想法,只要引来古罗攻击身在侦探社的我,侦探社就会帮我反击这个对手了。”
“根本不需要透露太多,也不需要实话实说。”
“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我也的确是被你逼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在求救信被发现了。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实话实说也不会影响大局,我相信诸位愿意向我提供帮助。说到底,击败古罗·基西尼亚,这对侦探社也算不上是什么高难的任务。”
太宰治没有生气,他甚至有些好奇:“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因为你的信,而潜入港黑带走你吗?”
“也不是确定。”花江道,“我只是置换了一下你我。”
“如果我是太宰治,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她用了我的名字、用了我的身份、甚至被港口黑手党当成了对付我的王牌摆上了台面,我会怎么做呢?”
花江微微垂下眼,她微笑道:“当然是抓住她,看个‘仔细’了。”
太宰治看了她好一会儿,整个人瘫在了靠背上,双臂张开无趣道:“真是过分啊,居然利用别人的好奇心。”
花江诚然道:“先给我设套的不是你吗?如果我今天没有从乱步先生的话中意识到他的能力,按照昨晚你和我说的那些——在名侦探面前维持一个虚假的身份,我只会被立刻逐出吧?”
“明明对付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留情,怎么还能反过来怪我反击呢?”
花江谴责:“哥哥太烂了。”
“再说,我还没有正式向大家发起委托,你还是可以阻止我。”花江端坐在太宰治的对面,她看着他,温声道,“只要你现在将我丢出去,直接送给古罗·基西尼亚的话。”
太宰治打量着天花板,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合理性。
他坐了起来,认真地问花江:“古罗·基西尼亚现在是不是应该在港黑了?”
花江:“……”
花江忍无可忍:“你还真的在考虑吗!你不是都已经洗白了吗!”
太宰治反驳:“是你不对吧,明明是身为恶人的你给我的提议,都是恶人了,却还期盼敌人会展现温柔的一面,这才比较有问题吧?”
花江:“好人才不会考虑把无辜少女丢给黑手党!”
太宰治义正言辞:“坏人也从没有过为别人考虑的。”
花江气到失语,半晌道:“你这样也能算是义警吗?”
太宰治道:“你的所作所为又对得起mafia的犯罪史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指责。
直到咖啡店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位短发的漂亮大姐姐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乍然看见在咖啡厅里吵架的太宰治和花江,“咦”了一声。
然后才不确定道:“……是太宰和妹妹吗,你们,感情不是很好的吗?”
她看着太宰治的目光充满了怀疑:“这家伙是这么告诉我的啊?”
花江:“……”
花江连忙收好自己因为吵架而急红的表情,她看着进来的这位新客人。
头发上别着金属的蝴蝶发饰,穿着白色的衬衣与半长黑裙,年纪应该在二十三岁左右。
白色衬衣上的花纹和她宿舍衣柜的一件连衣裙很像,她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向对方鞠了一躬问好道:“与谢野医生,您好。”
与谢野看向太宰治:“你和她已经介绍过我了?”
太宰治哼了一声,故意大声说:“没有,这么忤逆的妹妹——”
经过一天一夜,花江现在大概已经知道怎么对付太宰治了。
她一手捂住了太宰治的嘴巴,一手托着对方,直接将人从咖啡店拖拽着往外走。
她对与谢野说:“抱歉,让您看笑话了。您到的太是时候了,国木田先生已经为您买好了咖啡和蛋糕,我们一起回去吧?”
与谢野本来就是来杯咖啡的,听说国木田准备了,倒也没有别的意思,甚至看着挣扎的太宰治,好心的问了一句:“需要我帮你捆住他吗?”
太宰治用力挣开了花江,他正要为自己辩解,与谢野已经下了死刑:“不用说了,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