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了点头,便让他们俩也跟着上救护车。
q看起来快要气死了。他抓着花江的手眼巴巴地看她, 试图把自己不想要管对方的意思传达过去。
可惜那么聪明的花江,偏偏好像就在这件事上察觉不到。
她摸了摸q的头,和他说:“等他醒,或者联系到他的朋友家人,我们就回去好吗?”
q再怎么不愿意,面对心平气和与他商量的花江,也只好委委屈屈点了头。
不过嘛——
在上救护车的时候,q忍不住又踩了昏迷中的青年一下。
当花江似有所觉地看来时,他还是那个抱着熊玩偶的好孩子。
只是,当花江再看向被安置妥当的青年时——
她看见了青年明显多了半个小脚印的、垂下担架床边的手指。
花江:“……”
她默默将对方垂下的手又重新拢去了担架床上,医护人员已经紧急给他插上了氧气吸氧,上了仪器实时监测着他的心跳。
具体的数值花江就看不太懂了,不过从医护人员神色来看,青年应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说真的,命挺大的。
眼见心跳基本趋于正常,医护人员神经稍松,夸赞了花江一句急救做的不错,如果青年的呼吸持续平稳,血气分析做下来问题也不大的话,那么他就算彻底脱离危险了。
花江闻言也略放了心。
医护人员为了让病人呼吸更顺畅一些,之前花江因为担心“可能存在未痊愈的伤口”而没有动的绷带,被医护人员毫不犹豫地给剪开了。
剪开之后,花江才注意到,青年缠着的绷带下、至少在脖颈上并没有尚在康复中的伤口。
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缠着绷带未接触阳光的缘故,青年绷带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苍白色。
医生瞧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够糟糕的。”
花江回想着他喝冰饮的那动作,附和了一声,同时还不忘和q说:“不要和他学哦。”
q嘟囔着:“我才不会变成这么糟糕的大人。”
花江满意地摸了摸对方的头,想了想,还是从昏迷青年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他的手机。
手机上有密码锁,花江在第三尝试中解开了屏幕。
她点开联系人,发现对方手机中竟然只存了一位联系人,标注还是数字“1”。
花江见状,忍不住微微翘了嘴角。
她点开那位“1”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只是这位听起来声音有些耳熟的“1”先生,语气很不客气。花江被这位“1”先生开场一顿抢白,差点没法开口。直到“1”先生骂完了、终于意识到久久不开口的这一端不正常,迟疑着多问了一句,花江才找到机会说:“您好,打扰了。机主目前因为药物反应进医院急救了,我们大约还有五分钟就到横滨综合医院,您看您方便赶来接手吗?”
对方闻言,连忙向花江道歉,连声表示青年给她添了麻烦。不过他说他手上有事一时赶不来,让花江直接将人丢在医院就好,账挂在“武装侦探社”的名下就行。
“反正他死不了。”
“1”先生如此斩钉截铁地和她道。
花江:“好、好的!我明白了,打扰您了。”
挂了电话后,她还有些恍惚。
再看向昏迷中青年的时候,花江神色复杂。
……好惨啊!急性药物反应进医院,同伴连看都不带来看一眼的。这人平时做人到底多失败啊?
真的叹为观止。
没有同伴,良心未泯的花江只好跟着医护人员,不仅帮他完成了就医手续,还顺便帮着租了张床位,让这位做完血气分析、奄奄一息的青年可以躺在床上继续昏睡,而不是直接被扔去输液室的长椅上。
昏迷中的青年也不是完全丧失了意识。
减轻的药物反应虽然不会再对他有生命威胁,但眩晕和“醉酒”的现象仍未褪去。
至少在医生对他进行血气分析的时候,他还是清醒过来那么一刻的。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青年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双眼近乎发光地盯上了医生拿在手中的穿刺针,以着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积极,要将自己的脖子送上去——
医生见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害怕穿刺针要逃走,于是立刻道:“把他按住!家属呢!按住他!”
待在一边的花江哎了一声,她伸出双手,可面对着四肢舞动,像个活跃的谐星的青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旁边的护士都看急了,一边按住青年左侧的肩,一边对花江道:“按右边!”
花江没有办法,简直是在用扑的,扑住了对方的右肩膀!
偏偏这人被按着还要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