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
她的手还在流血,她已经有点不太爽了。
她已经开始厌烦顺着对方的思路说话,反正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她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了!
大哥等了半天,等到的还是“自由”。
他一怒之下直接上前,举着枪就抵上了花江的脑袋,对果戈里道:“喂,小子,快点回答我,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杀了!”
花江:“……”
果戈里忍不住弯起了眼,他摊开双手说:“好呀。”
大哥:“……?”
大概是没遇上过这么痛快求死的人,握枪的大哥都一时间懵了。
唯有花江看了他一眼,说道:“快离开吧。”
持枪的黑手党以为自己再次听错了话,他惊愕地看向花江:“你说什么?小丫头,你知道你现在什么处境吗?”
花江向这位大哥露出了笑容,说道:“拉齐尔的戴维先生,在西西里岛拿枪指着陌生人可不是个好事。”
“什么?”
他惊愕道:“你是我们的人?”墨镜戴维下意识看向自己其他的兄弟:“你们认识她?”
另外两人皆茫然的摇头,戴维表情凶恶道:“你这家伙,怎么会知道我,难道你是密鲁——”
花江没有功夫与他理论,她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戒指。
戒指上巴利安的标志刻的非常清晰,能够让任何看见它的人明白持有人的身份。
“巴、巴利安……”
对方拿枪的手开始颤抖,他握不住枪,甚至还是花江用没受伤的手帮了他一把,将枪收了回去。
花江抬眸看向对方,温声道:“您该庆幸,这辆车上坐着的人只有我。如果被斯夸罗先生瞧见您威胁无辜少女,拉齐尔家族就只能离开西西里岛了。”
“我给您十秒,还请离开。”
她开始默数时间,数到三的时候,原本车上的几名黑手党已经夺门而逃!
拿枪对过她的家伙更是在车门外鞠躬致歉,急迫道:“真、真的非常抱歉,我们以为您是——很抱歉,还请原谅!我会立刻通知兄弟将这一片清空,您可以随便做您想要做的事情!”
说罢,三人转身就跑。
花江闻言:“……?”
果戈里倒是好有兴趣,笑眯眯的问她:“嗯,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呢?”
花江:做什么,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果戈里说道:“不继续说了吗?难道你会接受‘毁灭’世界这样的答案?”
他哄着花江:“不继续的话,我就考虑去帮助白兰·杰索——”
小丑的尾音拖得很长。
他好像就在等着花江继续反驳。
花江看着她,说道:“不继续了。”
“因为你心里其实清楚,就算毁灭了世界,除非这个世界仅剩下你,一旦出现了另外的其他人,你依然是被限制着的。”
“你之所以追求着自由,却比谁都痛苦,比谁都挣扎的原因。”
“因为你自己也明白,它不存在。”
花江非常残忍地揭开了所有美好下的一地狼藉。
“杀人是你的愿望吗?不是,只不过杀人能让你从所谓的‘规则’中挣脱。”
“破坏挚友的计划是你的内心吗?不是,只不过这样做,可以让你觉得从‘感情’中挣脱而已。”
“你想要成为为自己而活的存在,不会受任何人的干扰,不会受任何事的影响。就像天空的飞鸟,自由自在的遨游在无边际的天空。”
“如果你愚笨一些就好了,那样一来,至少你会真心觉得,天空的飞鸟便是自由。”
“可你又明白,飞鸟也限制于**,他们也惧怕着寒冷。就好像你,在排他的同时又明白着人类是群居性的动物。”
“你清楚着一切,所以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会将话题引向死亡与毁灭。”
“因为你明白,它不存在。你只能在反抗与痛苦中稍许触碰它的边缘,但你永远到达不了他。它是空中阁楼,而你确实没有双翼的人类。”
“你想要做的飞鸟,它不存在。终其原因,是你选择的自由没有边界。”
花江微微靠近了他:“果戈里,那是一处即便死亡也到达不了的梦幻岛屿。你只能依靠生存时的挣扎微微感受它罢了。”
“什么死亡、什么毁灭。这些都不过是你痛苦的宣泄。”
“你的一生,只能在无尽徒劳的毁灭中迎来终焉,这就是你的结局。”
银发的小丑顿住。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忍不住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花江的血一滴滴从指尖溅在了公车的地板上,他却温柔地拉起了对方染血的指尖,轻轻印上一吻。鲜血染红了他的春色,小丑说道:“反抗是不自由,不反抗仍是不自由,我生而为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