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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艾琳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神情有些诧异。等看到对方的表情,艾琳忽然就明白了。
艾琳盯着赤井秀一胸前的那枚戒指,她叹了口气,"看在它的份上。"
赤井秀一接过艾琳递过来的纸条,他察觉到自己微颤的手指,抿了抿唇,眸色半敛。
艾琳看着赤井秀一,忽然神色歉然道:"抱歉了,那孩子他让你费心了。"
自己的儿子,即使在别人眼里如何的完美无缺,艾琳又怎么会不知道泽维尔到底有多少缺点。
"不。"赤井秀一想也未想就否认,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急切了,他又掩饰一样的补充道:"……他很好。"
再也没用比泽维尔·斯泰林更好的人了。
艾琳等赤井秀一的身影消失了以后忽然对着空气笑了一下。
有多少人羡慕忌恨她,又有多少人在背后说她不是一朵菟丝花,依附于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可有人依靠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她的儿子从一开始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她的身前,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害怕这山倒下,害怕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
如今,终于有人拴住了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人叫他学会了惜命。甚至,为了那个男人连教父的位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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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握着雪佛兰的方向盘,他的眼神有些放空,就连脑袋都有些空白。
他侧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放置的纸条,上面的地址赫然就是日本东京。
"狡猾的男人……"赤井秀一低喃了一声。
一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连私人飞机和世界顶尖的医生都出动了,也不过是掩人耳目,人根本就没有出日本。
况且,东京又有FBI驻扎,还是泽维尔最强的势力范围,这里几乎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也不为过。
又被骗了。赤井秀一眯着墨绿色的眼睛,他将唇抿得死紧,脚下油门更是被狠狠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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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的庭院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面色苍白面容又极度俊美的青年坐在轮椅上,他的膝上当着一本厚厚的书,修长的手指不时翻动着纸页,手腕上淡紫色的血管里缓缓流过血液。
这一刻显得格外的静谧。
初秋微风乍起,高大的树木上淡黄色的树叶簌簌落下。一片纹路清晰的半黄的叶片陡然掉落在洁白的纸页上,下一秒,就有温润的手指将它捻起。
好似被打扰到的青年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湛蓝色,好似澄澈的蓝水晶一样的天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低笑了一声。
赤井秀一看到这一幕,他的喉咙忽然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绵绵的,竟是轻微的哽咽。
曾经失而复得的人,终于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骤然间,赤井秀一忽然大步走了过去,急切的步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也只有那么一个人,能轻易的击碎他的理智,又让他甘之如饴。
背对着赤井秀一的青年的耳朵微微颤了一下。
男人,步距很大,185公分左右,个性……好像也不是那么沉稳。
就在青年想着这些的时候,他忽然就感觉到自己被男人俯下身体从背后抱住了,或许是动静有些大,青年膝上的书一下子就滑落到地上了。
"……秀一。"叹息着,泽维尔喊道。
赤井秀一低低的"嗯"了一声。
恍惚间,泽维尔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脖颈处划过了一道清浅的温热的水渍。他的手指顿了顿,就在泽维尔即将开口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自己耳边响起了赤井秀一气息不稳的声音。
"不要再对我说抱歉。"
他要的也从来不是"抱歉"这两个字。
泽维尔怔了怔,又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泽维尔微微侧头,就吻上了近在咫尺的赤井秀一的眼睑,一路向下,他缓慢的用温和的唇拭过他脸上寡淡的几乎不存在的泪痕。
高高大大的梧桐树下,两个男人深切又长久的吻在了一起,这画面美好的,似乎要定格一辈子。
不过短短几秒,赤井秀一就松开了泽维尔。
"我推你回去。"赤井秀一看着泽维尔眉间淡淡的疲惫,他的眉头在瞬间就隆了起来。
回病房的路上,泽维尔这段时间所有的事都讲述了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交代手下要告诉你这个地方就遇到了琴酒。"泽维尔苦笑。
当时他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到后来他中枪垂死,也就再没了开口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