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终是不忍心,再难抵抗他这般的求饶,叹了一口气,将那竹板扔在一边,反手将他抱在怀里,又伸手去擦他眼角泪水,方低低道:“我打你,并不是为了你与那蒙古郡主调笑,早在下山时,我便说‘他日你若有喜欢的,尽管不用顾忌我,自可前去追娶,若是有我可出力的地方,便是让我亲自去提亲,也无不可’。”
瑶光即使身上疼痛,可一听师父说这话,还是忍不住伸手紧紧拉住俞岱岩的手,辩解道:“师父,我没有喜欢那郡主,我只是说笑……”
俞岱岩正色道:“既然你无心人家,又何苦同人说笑?这般随意轻浮的行为难道是我辈侠义中人该做的吗?”
瑶光此时被打的心中生惧,一见他眉头一皱,就是一哆嗦,忙道:“我知错了。”
俞岱岩不理他,继续道:“那日你装死,你以为我生气的是什么?让长辈担心着急?既然你是我徒弟,我为你担心着急本就理所应当。只是你不该心怀欺骗。人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我宁可要一个呆笨的徒弟,也不要一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你今日骗得你七叔同意,洋洋自得,我若不罚你,你日后难免不去骗其他人,日复一日,等你想说真话之时,又有谁人信你?”
瑶光被他说的羞愧,之前莫声谷临走之时还斥责自己不以诚意待人,自己还道是他们古板不知机变,却不知‘诚为立身之本’,自己实在是做的错了。
俞岱岩又叹道:“你又何止这一点错了。你为什么能这般肆无忌惮的行此欺骗之举?因为你对长辈毫无尊敬之心,你六叔性情和善,你七叔素来爱与你玩闹,我又平时宠你太过,让你觉得骗了就骗了,谁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却是我的过错了,子不教,父之过,自来师徒如父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却是我因自愧于心,对你疏于教导,失了管教之责……”
他这话还没说完,却比之前的话更让瑶光心痛,他一直知道师父对于动情一事十分愧疚,心中也是各种挣扎不断。他也知道师父的痛苦,并且还一直试图想让师父明白,两人相爱,无关伦理,更无关其它。可现在,却是自己让师父心中愧疚更甚,不由得很是惭愧,哭道:“真的知错了,师父莫这样说了,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是我自持甚高,狂妄自大……我日后定改了,若不改,师父尽管打我,绝无怨言。”
俞岱言不由一叹,见他哭的实在可怜,如今道理也讲了,罚也罚过了,心疼的情绪又一次涌上来。
他于是抱紧瑶光,顺应着自己的心意,轻轻的在他额上一吻。
瑶光抬头,很是热情的想要回应着自家师父难得主动的亲吻,心道,‘吻额头算什么吻?这个时候,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亲个嘴。’
可惜,俞三侠终于太过古板,能主动吻吻额头已经是极大的进步,见瑶光举着一双‘熊掌’,却还仰着脖子各种捣乱,不由得道:“你老实点。”
瑶光眨眨眼,眼中水雾弥漫,委屈哭道:“我已认错受罚,师父怎么还生我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师父怎么都不安慰我一下?”
俞岱岩简直被他歪缠的愁死,气道:“你还想怎样?”
瑶光睁开被泪水洗过的眼睛,眼珠黑亮黑亮的,毫不羞涩的道:“如今只师父和我,师父就当安慰我……一会儿床上,让我一回,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破廉耻的看下面:
PS:这么羞耻的东西,正直的作者君只写了一遍,是为了顺应大家要求,算福利,和正文无关,所以木有改过错字什么的,大家看到哪有语句不通顺,错字也请不要告诉正直的作者君,正直的作者君木有办法重新看一遍!
其实我觉得打哪都一样,三师傅又不会舍得打很重→_→
唔,亲们,这算两更吧?我明天可以歇歇不?
不肖种种承笞挞
瑶光抬头,偷偷打量俞岱岩,见他居然是动了真怒,而非自己想象中的只是略略吓唬一下自己,惧怕之余,不由得心里也有些难过。
他抬眼看看桌子上那冰凉的竹板戒尺,又望望自家师父含怒的表情,知道这回定是逃不过了,便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起竹板,重又跪下,双手将竹板举起,低声道:“瑶光知错认罚,师父莫气坏了身子。”
俞岱岩见他又是如此乖巧的样子,差点心软,但一想这孩子天性机变,几乎总能在遇事的时候为自己找到最合适的应对方法,有些是刻意思考的,有些却纯粹是凭借本能行事,最终,这些方法都被证明十分有用。
就比如现在,知道逃不过,就做出乖巧样子,试图‘减刑’,他这样的性子,如果自己不是知道他举动发自内心,最少也有三分真心,并非刻意狡猾,只怕早就将他赶出师门了,又如何能有之后的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