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想不到花家的七公子竟然也懂得在赌桌上出千。”
花满楼静静回了一句:“我也想不到宫主竟然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消息。”
廻光闻言挑眉:“你不高兴?”
花满楼微微笑着反问:“我为什么会高兴。”
廻光叹息:“我见你摇那骰子……还以为你挺高兴的。”
花满楼在廻光的眼里,或者说在大部分人的眼里,都一直是温润如玉、谦恭君子的模样。廻光曾对婉如说过,要见到天心月生气,是件极为难得的事情——这句话用在花满楼身上也一样。
怕是连花大这个做哥哥的,都未曾见过几次自己的弟弟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不高兴。
可廻光一个人就遇上了两次。
花兰汀算一次,这次又算一次。
廻光看着花满楼,心里又觉得恼火却又觉得新奇。
片刻后终究是新奇和欢喜占了上风,她便背着手也陪着花满楼看斜阳,慢慢道:“你不高兴……是因为我赌命?”
花满楼算是默认了。
廻光便道:“可我的命还在我的手里。”
花满楼闻言,平静问:“若是今日我未寻来,宫主打算如何结局?”
廻光道:“那赌坊也有我的人,总能不着痕迹地换到我的人。”
花满楼道:“若是那人已经叛变,宫主在赌桌上输了呢?”
廻光刚想说纵使输了,除非苏梦枕亲临,否则谁也拿不走她的命。花满楼却没有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他继续说了下去。
花满楼道:“若是宫主输了,又赌错了,这是雷纯的局,局后等着宫主的是狄飞惊,宫主打算如何收场?”
廻光本想说“那太好了,正好取了狄飞惊的命”,但她瞧了瞧花满楼的神色,又将话咽了回去。
她瞧着花满楼,忽而福至心灵。
她笑道:“你怕我死吗?”
“真有趣,”廻光道,“我只见过怕我不死的,倒是从未见过怕我死的。”
花满楼似是在沉思,他听廻光说完,方才说了句:“我的确害怕。”
“比什么都害怕。”
廻光怔住,片刻后又忍不住放声大笑。
她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平了气息,对花满楼道:“花满楼。”
花满楼回首,却被她拉住了脖子拽下来亲吻。
廻光的吻就像她的人一样,肆意而充满了热情。
她咬着花满楼的唇齿含糊不清道:“你如果怕,就最好一直看着。”
廻光诱哄道:“就像今天,我等你来。”
花满楼的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但在两方急促的呼吸中,他却蓦地笑了。
“好。”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音,是华山上的琴响。
邀月到了深夜才好不容易见到了回来的廻光,可廻光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们收拾一下,会有人送她们去南海学剑,她忍不住问:“师父,我和怜星为什么要去南海?”
廻光:“因为你们俩碍事。”
邀月&怜星:“???”
花满楼听不下去,他试图补救:“……不,你们师父不是这个意思。”
邀月:“那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
花满楼一时编不出话来,廻光见了嗤笑一声,方才慢悠悠补充道:“我有花要种。”
“种花?”
“对,扬州的琼花。”
“不是说种不活吗?”
“谁说种不活?”廻光瞥向了花满楼,唇角含笑,“这不是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给花满楼道歉,我尽力了。
明天写番外,大家有啥想看的?我挑个写!
☆、番外1
西门吹雪做了个梦。
梦里他着白衣, 一剑刺穿了独孤一鹤的胸膛。
刀锋刺进对方胸膛的时候,西门吹雪还觉得奇怪,他气息不稳内力近乎耗空——与他记忆里同独孤一鹤比试时的状态全然不同。
他有些困惑,拔出的剑也不免带了分困惑。
陆小凤匆匆赶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指着剑,盯着独孤一鹤的尸体若有所思的西门吹雪。
他心下有些不安, 问了句:“西门,你没事吗?”
西门吹雪回过了头。
他的眼睛还是和冬夜里的寒星一样,可又有哪里和陆小凤认识的西门吹雪不一样。
西门吹雪道:“这里不是峨眉,独孤一鹤怎么会在这里。”
陆小凤闻言大惊, 若不是瞧着西门吹雪握着剑的姿势还是一如既往,他大概会觉得西门吹雪受了重伤。不受重伤他绝说不出这样的胡话。
陆小凤道:“西门,你可别吓我。”
西门吹雪盯着他,忽然又问:“你的胡子谁剃的。”
陆小凤这下是真的被吓着了。
他以为西门吹雪因为这一战真气走岔乱了记忆,却发现自己的这位朋友谁都认识,就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帮他解决金鹏王朝的事,又是怎么来到的珠光宝气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