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嘉佑往事(9)
毕业前夕班上同学在思佳酒楼饱餐一顿还不尽兴,于是跑到校东门荷花池边的古柳下,点着蜡烛弹着吉他坐到月上中天。工作的读研的出国的待业的,甚至结婚的嫁人的,全部都掉了几行眼泪,醉酒的男生对着天上一轮圆月狼嗥。平日里同展昭有些不和的学习委员也有些扭捏地递过来一支烟,说班长这四年来谢谢你照顾了,以前年轻不懂事有什么事没做对别放在心上。展昭接过烟默默点上,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工作落实了才是现在该关心的。
年前大宋文豪柳永还是宋大文学院一名文青,在毕业那年,他带着酒气与离愁漫步在荷花盛开的池边,想起即将与自己分别的众多红颜知己们,仰头颂出一句:“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
多年后这首《少年游》已在宋大脍炙人口,毕业生多少都会满腔感悟地念上几句。然而展昭更喜欢的却是另外一首词:“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海阔天遥,未知何处是潇湘。”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思念那个人。
第三回·胜败兵家事不期
丁月华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时候已经快到冬天了。
那时候学校里的法国梧桐正在热闹地掉叶子,仿佛热情的女神撒着祝福泽被万世。北风一吹,哗地铺天盖地下来,下雨一样,落了一个月还落不完。学校篮球场里的战事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文新学院和法学院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战一场,球场里杀得你死我活,下来了一起去小酒馆里喝酒吹瓶子跳脱衣舞。两个队长平时见面都咬牙切齿,可背地里提到对方的名字,却是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丁月华代替受伤的队员上场狂踩法学院一战成名的时候展昭还没加入院队,要了解当时的情况,我们只有从十月的校体育报和文新学院的学生口中打探。
据说当时丁小姐本来是被同寝室的赵春妮拉着去看帅哥的。上一场赛文新以比赢了法学院,所以这次法学院一开始就拼命往死里打,对待文新就像对待杀父仇人,弗与共戴天也。到最后七分钟,比分差距已经拉到二十五。偏在这时候一个队员扭伤了脚给换了下来,上场的今年新生居然怯场,球到手里还没拿稳就让法学院包家兴给抢了过去。黑壮高大的包家兴还很拽地吹出了一句洋话:,.的
丁月华火上心头,再也坐不住了。当下手一撑,以一个漂亮的雁落平沙降临到教练面前,劈口道:“让那白痴下来,我上!”
当时丁月华一张漂亮的芙蓉脸因为愤怒涨成茄子的颜色,眼睛直喷火,头发随着风飘动,活脱脱一个传说中炼了邪功又走火入魔的妖女。教练生怕自己半个不字还没出口,她尖尖的指甲就要掐进喉咙里来,当即点头。
法学院后来一直很后悔当时的轻敌。那帮子人当时还笑着说怎么,连家属都上场了?你们文新学院没人了吗?丁小姐冷冷一笑。不到二十秒后她就以一个三分球让那帮人差点咬了舌头。最后文新学院以一分之差赢了法学院的时候,丁小姐接过赵春妮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香汗,眼角扫了眼对手。手帕一丢,潇洒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伫立在原地。
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女生代替男生上场又拿分如囊中取物的比赛成了文新学院女生间广为流传的一则佳话。虽然比赛结果的有效性至今仍在争论阶段,但在女权盛行的文新学院,丁月华已经成了精神领袖。法学院的伙计们回去后被众人鄙视了半个学期,直到包家兴将展昭拉进院队他们才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丁月华是高干子弟。她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国民英雄丁将军,母亲丁杨氏娘家也是江南望族,她本该也是正宗的大家闺秀。只是大家不假,闺秀就完全占不到边了。
父亲丁将军去世得早,丁夫人是著名女企业家,无暇顾家,女儿的教养任务落到了两个儿子身上。丁家兄弟自然是舍不得把将自己害苦了的斯巴达式教育推行到唯一的妹妹身上,于是采取放养手法,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放纵她的所有行为——这样长大的丁姑娘居然没有堕落成为女混混或者吸毒死掉,实在是丁家祖上积德。再加上他们邻居就是陷空岛,白玉堂与丁月华乃发小,两人互相不良影响,偷放渔民的鱼、在芦苇荡里扮鬼等乌七八糟的事儿没少做。等丁夫人发觉不妙时,好好一朵月下花已经长成了一枝猪笼糙。
其实丁月华就是疯野了一点,本质还是很好的,天真纯朴,心地善良,热情真诚,而且她读书很在行,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按照我们的传统评价标准,她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