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gt-six(86)
危渊有点困惑地照了照镜子,立马脸就黑了。
“你属狗的吗?”
最终危渊一怒之下裹了一条很大的黑色围巾就出门了,幸好国会区因为海拔和纬度都偏高的缘故还不没有进入初夏,围巾也不是问题。
可是当他再次爬完雅典娜大厦那段长长长长的阶梯之后,体温就不可避免地升高了,甚至有点热。危渊很讨厌这种闷热的感觉,心情更加烦躁了,恨不得就地bào打安狗蛋。
危渊怀着忍一忍的心态走进了会议室,刚一坐下就发现自己头上的空调眼似乎在工作中,一股凉气正缓缓地从天花板沉降下来,顿时闷热感就好了许多。
可是现在才不到五月份。危渊转头看了一眼S,却发现对方也看向了自己。大概是求表扬的脑电波过于qiáng烈,危渊几乎一下子就获取了这冷气是对方安排的这一信息。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我不戴围巾不能出门的,危渊眯了眯眼,不过bào打对方的怒气倒是一下子消了不少。
今天的会议室显然比之前那一次人要多,所有的神谕者都罕见地聚到了一起,围在白色的圆桌旁。反倒是记者少了很多,几台主要的摄像机在大厅的几个方位由人远程操控着,只有两三个负责现场的工作人员在角落很安静地等待会议开始。
E还是穿着一身完全裹住的长袍,但是这一次危渊却不经意发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大约是现在的光线比昨晚明亮太多,他的目光在扫过对方的时候看见那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周围似乎布满了瘢痕,那是烧伤之后特有的痕迹,危渊在那短暂的一瞥里看得很清楚。
难道Erthia总是穿着全身黑袍的原因是这种瘢痕吗?危渊忽然不敢去想象对方究竟是怎么获得这种痛苦的印记的,更不愿去想这样的烙印究竟在对方身体上占据了多少比例。
每一个神谕者,都是已死之人。
“今天召开的会议,是为了向所有的迦勒共和国公民宣布一个特殊的消息......”
A在扬声器里的声音打断了危渊的沉思。他抬起头看向发言台,不自觉地瞥了一眼Oracle,对方还是那样面无波澜地正襟危坐,静静听着A的发言。
同时出现两个神谕者,这件事情自从曝光就一直霸占着ISA的头条和热搜第一,现在依旧热度不减。
危渊却有点听不进去,不动声色地用目光寻找到了坐在自己左前方的乐芙兰。对方那一头火红的卷发在白天看起来无比的艳丽,不禁让危渊回想起自己当初在中心看到的那种罂粟花,那是鲜血凝固之后的褐红,就像她的头发一样。
A在台上用着危渊在新闻中听过无数遍的标准声音背诵着发言稿,简单的黑色西装,乌黑的长发也不加修饰。她似乎从来都需要外物的琐碎装饰,大概是因为神的恩赐,这个人本身就是美的近义词。但是危渊能感觉到,对方其实在心里对打扮自己这件事情有着莫名的抗拒。
黑夜给这些人蒙上的面纱此刻全都在白昼的光明之下消弭殆尽,危渊昨晚没看清楚的全貌,如今全都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P坐在A身边那个原本已经空了很多年的空位上,看起来确实很像一个科研博士或是研究人员,面带微笑地看着台上的A。
“等会到选择大区的环节,你怎么想的就怎么来。”S忽然给危渊扔了一张小纸条,字迹丑的危渊直皱眉。
没过一会儿,又丢过来一个。
“出了人命我负责。”
“......”
不愧是军九区科班出生,思想都这样直接粗bào的吗?危渊嘴角都要抽搐起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神谕者,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像以前一样害怕了。是时候去适应放飞自我的人生了。
前不久才上台宣讲过的各区领导再次登台,PPT都没来得及大改,只能将就了。而十一区也是不出意料的仍旧没有代表企鹅出来讲话。
危渊百无聊赖地等着,到了最后神谕者正式选择大区的时候,L就像他预料的那样率先走上了演讲台,而他则是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对方演出。
乐芙兰的发言可以说是既官方又俏皮,一点也不像纵横地下毒网的黑帮大姐大,就冲这一点危渊给对方打了个较高的分。
最后轮到了他。
危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围巾,经过冷气的加持后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冷静,哪怕是面对着连接着全国人民的电视镜头也稳如老狗。这样异常的状态让他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另一部分似乎正在给自己提供jīng神镇定。
“你尽管去做,我帮你hold住声带。”那个声音懒懒地响起。
奈斯,今天我就是这个房间里最靓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