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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
我点一下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拉撒进来,把一小瓶药递给我:“你擦上看看有用没有,这个可能不大对症。”
我接过来,他说:“我出去迎她们一段儿,时间也不早了,估计又贪心了想多探路。”
我说:“你也要当心。”
“这个你放心。”他笑:“打不过我会跑。”
我把药信手放在一边。这是群魔堡垒里的一间小屋,除了一张石床,其他什么也没有。床上铺的东西似草非草,又不象是麻絮,古怪的很。
身体疲倦之极,精神也象是张久的弓弦,一松下来便难以再持。
我沉沉睡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
睁开的眼的时候突然全身一松,背上全是冷汗。
梦里似乎见了十分可怕的事情,但是睁眼之前的一刻已经全部都忘记了,只留余悸。
脚试着下地,走了两步,倒不那么痛,扶着墙慢慢的走出来。
那个神秘的,身上不带人类气息的女子贾梅拉捧着一卷书,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神情很安详。火把的光映得她脸上忽明忽暗,风似乎有些不安定。
“醒了?”
我点点头:“他们呢?”
“还都没回来。”
我愣了一下,感觉到隐约的不安:“一直没有回来过?”
“没有。”
不对。^
这么久?那他们身上的药早该不济了吧?
从神魔堡垒的大门向外看,只有一片莫测的深黑色,大风卷着焦碎的尘土刮在脸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坐下慢慢等吧。”
贾梅拉合起书本,悠然的说:“总会有个结果的。”
“什么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但是,总不会是我们想要的。”她笑的有些迷惘:“我从来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是因为人总是太贪心的缘故。”j
我静静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i
贾梅拉抬头看我。我淡淡的说:“我去找他们。”
她意外:“我以为你们只是同路。”
我点了一下头:“是同路,也是朋友。”
她笑笑:“你不用去,如果我没看错,那位圣骑士,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他已经出去找了,你就不用去了。”q
我有些意外。贾梅拉重新把书打开:“况且……你睡了这么久,他也去了这么久,要发生什么事,也早该发生过了,你还去做什么?”f
这是个看惯了看淡了尘世的女子。
她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可是她不是魔,不是鬼,也不是神。
她是谁?
“你想问我是谁?”
她笑了,把书合上:“我也想知道。我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交换了一个长生不老的命运,但是从那时起,我就被困在这个神魔缔约的堡垒里,除非这里毁灭,否则,我绝对离不开这儿。”
“你为什么要长生?”我难得对一个人,对一件事好奇。
“因为,我想等待一个结果。”她有些厌倦的笑:“或者说,我是要等待一个人。”
“等到了吗?”
她垂下头:“没有。我不能离开这里,只能等着他……或许有一天会经过,这机会太渺茫了。”
我在她身旁坐下来:“你等的,其实不是一个人吧?没有人可以长生的,能长生的,也不会人了。”
“我不知道……”她仰起头来:“当时只想活的更久些,如果他再回来,不会找不到我。但是我等了许久,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再见到他。”
我心里一跳,忽然张口叫出了她的名字:“贾梅拉。”
就是这个名字。
就是她。
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然而女子的名字来来去去不过那么几个,重名没有什么要紧。
可是她不是。
她是那个以倾城换取长生的女人!
我看到过她的名字,在沙漠里,在遗失城市。
那片废墟中心的石柱上,我曾经看过,上面刻有一段被风沙消蚀的话。全文已经不可辨识,能认出来的只有几个字。
等你 。
贾梅拉。“是你吗?”
她叹息着说:“是。”
“你要等的人……”我停了一下:“是塔拉夏吧?”
她含笑点头,眼中却盈盈欲泪:“对……”
我沉默下来,她怅然转开头:“太久没有人喊出他的名字了,我几乎,都快忘了。”
“他爱你吗?”
她轻轻点头。
我却觉得有些茫然。
是吗?
会吗?
塔拉夏爱的是谁?是他的弟弟,是贾梅拉?还是……
现在与他生死难舍的魔王BALL。
汝默不会骗我,他说塔拉夏与BALL是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