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旧梦重现。
忽然耳边又回响起汝默的声音:“情情爱爱,不过是放纵的一个借口。有人要放纵的身体,有人要放纵的是心。放纵身体无需理由,而放纵心却需要一个掩饰,对旁人,对自己,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所以,如果说欺骗的话,我们都有。说罪恶的话,你比我的罪还要深。”
说完这句话之後,他无言的,把我转送给了托克。
那是一段不见天日的时光。
我打个寒噤,劳伦斯低声说:“进去吧,外面风大。”
店堂里没有风,陡然间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卸掉,觉得没有力气。
我没有和他们招呼,一个人回去房间。
小小的狭窄的房间,却让我觉得很安全。
风声在墙外呼啸,在城里打个旋儿,从南至北,吹个不休。
第二天我起来时风停了,劳伦斯他们一队六个人已经不在城里。
我继续到法拉那里去看她作活。
叮叮的敲击声,风炉里的火焰跳跃著。
“你为什麽天天来?”
我翻弄著烧过的炭块儿。已经烧粉了,白白的,一触即溃。
“没事做。”
“可做的事有这麽多,”她推开窗子,指指外面:“看,佣兵团又出去巡城。”
“是呵。”我懒懒的应著:“你喜欢格雷兹就去告诉他吧,老这麽远远看著,他不会知道。”
法拉惊讶的回头,目光灼灼的打量我:“你怎麽知道?”
“除瞎子和格雷兹自己,恐怕全城都知道。”
她有些苦涩的微笑,把窗户掩上:“没有用,他不会娶我的。”
我们沈默著,她继续磨制手里那把长剑。
“你呢?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没说话。
我在等待,一个结束。
尽管,那一天如此遥远。
这一天直到入夜,那几个没有回来。
我没有睡实,半夜的时候坐起身来,推开门下楼。
店堂里六个人正围著桌子团团坐著,低声细语掩不住惊喜的气氛。
劳伦斯一回头看到我,微笑著招手:“来看。”
桌子的正中,放的不是盘盏,不是美酒,不是鲜花。
是一个盒子。
空城十二 寂寞
更新时间: 12/2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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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瞬间的迷茫。
是我眼花了麽?
这个盒子,怎麽会……
劳伦斯盒子拿起来,打开给我看:“你看,今天找到了这个。”
我轻轻点头:“啊,很别致。”
他说:“看起来是件古董,放在死亡神最深处的房间中,我想著肯定有什麽玄机,不过可惜,我们研究了一晚上,都不知道它有什麽用途。”
我镇定下来,淡淡的说:“很可惜,我也没见过。”
他站的更近了些,低声而诚恳的问:“如果你知道些什麽,请你务必……告诉我们。”
我看看他,劳伦斯真的很想他的父亲。
培西拉,你的儿子是为了什麽四处冒险呢?为了圣骑士的使命?还是圣诺奇亚那古怪的我所不理解的荣誉感?还是青年人总会有一个梦想,为了这个梦想,许多人九死而不悔。
我把盒子翻过来,手指按在盒角的凹处,轻轻掀了起来。
盒子底下那层严密的盖板脱落下来,露出一个夹层。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呼吸声极其不匀。
“这是使用的咒语。”我把盒子轻轻放下。
这不是皮克娄的宝盒。
它的名字叫赫拉迪克方块。
皮克娄只是个取巧的小人, 这样宝物有一个古老的被湮没的名字。
培西拉,或许邪恶的并不是盒子,而是拿著盒子的人。
我的想法在改变。我们当时把盒子上了一层又一层封印,你当时会不会想到,你的儿子会再次把它从不见天日的地方取出来。
他们很强,这一队年轻人都很强。
他们或许是要制造另一段传说,书写属於他们的历史。
我走到柜台前,亚特玛也已经去睡,我自己动手倒酒,熟练的取出羊肉来切下一块,细细的剁碎,浇上烧肉酱,用面饼夹起来,咬一口,再就一口酒。沙漠的夜晚异常安谧,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弹里拉,曲调异常幽婉动听。还时不时可以听到羊在咩咩的叫。劳伦斯他们渐渐散了,有人出去夜游,有人上楼寻梦。我坐在那里,微微眯上眼出神。
金发碧眼的美人丽莲走过来,动作慵懒的敲敲柜台:“好漂亮的小招待,给姐姐也来一杯酒。”
我看她一眼,拿出杯子:“蜜酒?”
“不,烧酒。”
她的嘴唇很红,豔豔的颜色象擦了很多新豔的樱桃汁。喝酒的样子也不太象个美女该有的姿态。我静静的看著她拨弄头发,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养眼的丽人,多看几眼,心情似乎也变的有些风花雪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