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天坐着读书写作业,肚子上长一圈肉在所难免嘛。好吧,其实是我上辈子在轮椅上坐了太久,现在已经不爱运动了。
连蕾文也拔高了差不多五英寸,小姑娘已经快和我一样高了,我似乎能预见不不久后的未来,蕾文不穿高跟鞋也比我高的悲剧将再度重演。
当然,这两年我做的不止这些琐事。
在纳粹被击败,国际法院审判二战战犯之初,我就整理了克劳斯·史密斯医生也就是塞巴斯蒂安·肖的资料提交上去,照片是我让蕾文变成塞巴斯蒂安的模样后拍摄起来的,希望借此能将黑王绳之以法,可这份资料就如石沉大海,投出去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在查证之后,奥斯威辛集中营的人员资料中竟然没有记载有史密斯医生这个人。难怪没办法制裁他,这只耍滑奸诈的老狐狸!
——这些事,我都没有告诉艾瑞克。
艾瑞克毫不知情,他按照我劝说的好好工作,攒点小钱。这两年来他似乎恢复了一些年轻人的朝气,不再整天板着一张脸,我同他在一时能明显感觉到他柔和的态度。
艾瑞克待人其实非常温柔,与我不同,举个例子:如果有一个人向我和艾瑞克诉苦关于失眠的烦恼话,我会与他聊天,询问他最近生活上的苦恼来开解他的惆怅;而艾瑞克大概会告诉那人失眠应该喝一杯四五十度的牛奶或者冲一个温水的半身澡。
r>我不想让艾瑞克再被仇恨腐蚀,黑王将由我来捕捉,我甚至不再鼓励艾瑞克锻炼异能,因为不想重蹈上辈子艾瑞克沉迷于异能的覆辙。
我希望艾瑞克做一个简单的人,过平凡的人生,与世无争,拥有普通人的幸福。其实这也是“查尔斯·泽维尔”的渴盼,上辈子我有一群亲如子女的学生,但是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渴望着拥有一段纯粹的爱情和几个可爱的孩子。我告诉x学院的孩子们:变异并且自豪。可实际上,我也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或许这样做有点自私武断,但不管怎么考虑,对艾瑞克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痛苦、挣扎和变种人的未来,那些太沉重了,全都由我承担就够了。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燃烧着的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发出红蓝的光芒。
火焰中飘出若有若无的香气,我停笔转过头就看见蕾文蹲在壁炉前,她正在用火叉拨着木炭里的什么。
我赶忙教训道,“蕾文,不要用壁炉烤紫薯。”
蕾文抬起头:“烤好了,要不要吃?”
我沉默了片刻:“好吧,分我半个。”
“好烫。”蕾文咬着红薯趴在桌子边看我写字,“是写给艾瑞克的吗?”
“是的。我写信告诉艾瑞克寒假不能去看他了。妈妈上回来信说我们太不孝了,这回放假再不回去就把遗产受益人名单改掉。”我朝蕾文耸了耸肩膀。
蕾文捧着紫薯像只小鼹鼠小口小口啃着,时不时还伸出手指认信上的词单词,“蕾文,别把你的脏手指伸出来,碎屑都掉下来了。”
蕾文缩回手,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车铃的声音,“啊,是报纸来了吧,我去拿。”
房间安静下来,除却壁炉里木炭燃烧的声音,就只剩钢笔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声和蕾文翻报纸的声音,我瞥了一眼正看着看着就滑下去躺着的蕾文:“别躺着看报纸,对眼睛不好。”蕾文听话地坐起来。
“你在看什么?”我随口问道。
蕾文嘴里含着东西,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卓晚(昨晚),伦敦郊外发闲(发现)了一具男尸,时者(死者)……”
我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报纸夺下,蕾文睁大眼睛看我,我缓了口气微笑着说:“小孩子看这些不好。”
我随意扫了一眼报纸的内容:昨晚,伦敦郊外发现了一具男尸,死者今年三十二岁,居住在附近的小区,死亡原因是被人用铁铲敲击后脑而死,尚无目击情报,凶手的身份仍在调查中。
貌
似战争结束以后人身安全还是不保险啊,以后出门得注意安全了。我想着,随手将东西搁在桌子上继续写信:
“艾瑞克,很抱歉,今年寒假不能和你一起过了。我必须回美国与妈妈一起过圣诞节。
请尽情期待我带的礼物……”
“查尔斯,还有一封信忘记给你了。”蕾文跑过来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艾瑞克寄’呢。”
嗯?艾瑞克的信?
我拆开来:查尔斯,很抱歉,寒假请不用到日内瓦来探望我了。行程是前往德国故乡杜赛多尔夫,我想为去世的父母在那修建坟冢……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会给你带礼物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艾瑞克还在旁边画了一个卡通的礼物图案。“画得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