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着实烦人,我不都拒了两次了嘛,还要怎么说?”折颜笑说,可是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刚刚怎么就脱口而出说这话了。
白真转过头,脸上一片沉寂,“轻尘,即便他忘记了你,却依然没有忘记他曾经与你的承诺!”
☆、相思意
许久不来凡间,从前都是白浅陪白真听戏,不过现在贵为天后,到底没有从前得闲和自由,折颜还是和从前一样,于是两人一个听戏一个逛街。
凡间的这个季节正是水清鱼浅,柳丝飞扬的时候,折颜看小河边有人钓鱼,便停了下来,左右无事,就在临河边的茶棚里要了壶上好的茶,打发时间,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河岸两边的商户和人家都开始上了灯,灯影重重,别有一番韵味,河道里的乌篷船也开始多起来,络绎不绝的行人,摇撸声和水流声,构成一幅独有的人间烟火图,天刚擦黑,便有歌伶开始出来卖唱,歌声虽不出众,词倒是别有风味。
”一柄孤剑,出手谁人胆寒
一枕爱梦,舒展谁的红颜
秋风萧萧声呜咽,千思万绪夜未眠
问君竟是谁,问罢长声叹
恩亦多,怨亦多,恩恩怨怨红线牵
聚也罢,散也罢,聚聚散散愿难遂……”
歌曲很是哀怨,折颜多看了一眼坐在乌篷船里的歌伶,再看看这周遭的景致,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折颜付了茶钱给小二,又沿着河岸慢慢走了出去,不远处有座看着挺别致的桥,拐过弯便上了桥。
折颜负手立在桥上,许是这曲子太过孤寂哀怨,许是这夜景让人心生忧伤,折颜的心里好像破了一个洞,那里面莫名充斥着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悲伤情绪,好像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有些怔神。
白真找到他时,也明显感受到他那不知名的情绪,“折颜,怎么了?”
“真真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总觉得过去的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为这一首曲子都开始伤春悲秋!”折颜悠悠开口,有些沉重。
白真愣神,甚少见到这样的折颜,不过转瞬他又弯弯了嘴角,“老凤凰,我看你也当真老了,从前有谁说你老你能记恨上几千几万年,今儿这是怎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我都活了几十万年了,忘掉一些什么倒也正常。”
折颜看了他一会儿,就说了句“走吧!”便走下桥。
白真看着他走在前面,心里总隐约有些不安。
☆、双生体
第二天,白真难得体贴地陪着折颜走走逛逛,哪晓得折颜还不领情,“真真,莫不是是今天茶楼的戏,不是平日里爱看的?”
白真皱眉,“老凤凰,你真不识好歹!”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逛着,却见前头人头攒动,好像很热闹,折颜不太有兴趣,白真虽也是个上神了,那在折颜眼里也就是个大点儿的孩子,还是爱凑热闹,架不住白真上神的撺掇,也便陪他走了过去。
只见十几二十个人在对着两张画像,磕头跪拜,嘴里头还念念有词,周围还有好多百姓围观。
折颜问旁边一白发老者,“老人家,他们这是在祭拜谁啊!”
“先生是外地人吧,难怪不知道!这是我们城里的大夫在祭拜药王祖师婆婆呢?”
“祖师婆婆?”折颜一脸疑云。
“先生有所不知,祭拜祖师婆婆是我们这儿的老传统了,好几百年啦,很久以前,祖师婆婆行医治病,在我们这儿开义诊药铺,后来她走了,有城里善心的大夫,来这义诊铺子继续祖师婆婆的义举,这个大夫得了祖师的庇佑,一直活到一百多岁才驾鹤归西,从此啊就有了这么个风俗,凡事城里的各家药铺,轮流坐庄,每月初一到初五给城里百姓免费治病。每年的今日所有药铺的大夫都要聚集在这儿,祭拜祖师婆婆,为自己或者家人求得庇佑。说来也怪,我们这儿的大夫,特别是坚持的年岁长的,不少人都是高寿哪,那祖师婆婆十分灵验哪!”老者说的头头是道。
折颜又问,“那为何挂两张画像啊?”
“有人说啊,祖师婆婆是阴阳双生体,非男非女,有人见过他是男子模样,又有人说她是女子,究竟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啦!”
折颜扭过头,一脸不屑,跟白真小声嘀咕,“还祖师?行医问药祖师也应该是我,好吧?这些个百姓也真是愚昧之极,还阴阳双生,就说不男不女得了……”折颜叨叨半天,也没见白真回他一字半句,便仔细盯着白真,看他一直在瞧那画像,又拿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