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同时,一声惨叫,响在旁边。
乌诺一惊望去,却见一根细针,带着黑色的丝线,已经从阿诺尔子爵的两颊穿过,再把上下嘴唇穿了好几道,生生把一张嘴给缝起来了。
希雅的五指牵着丝线的另一端,悠然道:“我说过,该闭嘴的,是他!”
从一开始,希雅就没打算跟一个九级强者硬拼到底。她要做的就是惩罚阿诺尔子爵的出口伤人,顺便狠狠扫一扫乌诺这个所谓护卫的脸面。
她右手发了一根针,左手却打出了十几根。但真正的杀招,却还是右手最初发的那根似乎被乌诺击得飞躲不迭的针。
其他那些飞来闪去的若干飞针,全都是花哨样子,目的就是耀花所有人的眼。她已经算过,乌诺虽是九级剑士,但初次面对自己所用的这种全新的武器,全新的战斗方式和力量,必然会有意的放慢速度,收敛剑上的威力,延长交战时间,乘机对自己的飞针术加以熟悉了解。
而希雅右手的针就在一堆人眼花缭乱,盯着漫天针影时,悄悄射出。
她左手十余根针,使得寒光闪闪,风声劲疾,右手这一针,却是悄无声息,因为过于细小,不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连银光都看不见。
就算是乌诺,身为九级强者,也要事先注意希雅,才能及时发现飞针,何况阿诺尔子爵此时也和别人一样,全都只顾着瞪大眼,看乌诺在无数银光中闪展腾挪。
等他忽觉两颊一痛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那飞针已是无比灵敏来回穿梭,转眼间,就把他的上下唇,缝的结结实实。
乌诺反应极快,反手一剑向前挥去,剑势离着尚远,强横的斗气已是摧枯拉朽而来。
虽然不知道,希雅是用什么奇异的力量,通过那些柔软的线,控制着飞针,但只要一剑斩断了丝线,自然就能解了阿诺尔子爵的困境。
希雅不慌不忙,眼也不抬一下,只漫不经心的勾了勾手指头。
阿诺尔子爵大大吃痛,身不由己向前走了两步,因为被丝线牵着,整个脑袋拼命向前伸,屁股就很自然的往后撅着,看起来竟像一条乞怜的狗。
他想惨叫,又叫不出声,只能用鼻子哼哼,那样子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他的剑碎块,但明显,希雅那奇异的力量发力更快,在他一剑斩断丝线之前,下雨能把阿诺尔子爵整张嘴唇全撕下来。虽然这并不算什么太严重的伤,有一位高级神官,就能很快治疗如初。但堂堂奥撒兰的贵族在维斯国,当着二十多个维斯的贵族,被一个连位阶都没有的女人,随手撕掉整个嘴唇,落得丑陋如鬼的下场,那却是太丢脸了。
乌诺眼神冰冷的看着阿诺尔子爵犹如一头被拴了鼻环的狗一般,毫无反抗力的被希雅那纤纤手指就这么勾着,冷冷说:“希雅小姐竟然如此侮辱奥撒兰的贵族!”
希雅漫声说:“既然阿诺尔子爵可以侮辱我这个人维斯贵族,那么,想必他不会介意我照样回报他。”
乌诺冷冰冰的说:“希望你真的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有什么后果?”希雅笑颜如花,“是伟大的奥撒兰皇帝,会为阿诺尔子爵有失身份的行为撑腰,还是现在维斯王都的奥撒兰的剑圣和大魔导士们,会为此出面对付我?”
乌诺默然无语,奥撒兰的势力虽强,也不能真的在各国高手齐聚的维斯王都横行无忌。
阿诺尔子爵也只敢借酒装疯而已。就算以自己九级剑士的力量威慑欺辱其他贵族,也只是巧妙的利用了默认的决斗规则。
而一位贵族出言不逊侮辱了一个高贵的女士,最后却被教训了,除非皇帝陛下和剑圣大魔导士们都不要脸了,否则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情站出来说话。
就算是自己,现在拿把剑对着希雅,都是进退不得,左右为难。跟这种身份高贵的绝世美女打架,打赢了都落一身不是,又不能下狠手,真要把她伤着了,那更是千夫所指,万目所视的恶棍了。可万一要是失手吃了点亏,就是丢脸到家,一辈子也洗不清的耻辱。
他沉默了一会,才沉声问:“你要怎么样?”
“道歉!”希雅平静的说,“你和他,同样正式的,公开的对我道歉,并承诺收回你们说过的所有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个护卫,主人的出格行为与你无关。我确信,你这位堂堂的九级剑士,论起身份,也许比这位子爵大人更高。”
乌诺冷着脸,看看一直弯腰撅屁股,鼻血唇血一块流,可怜巴巴望着他的阿诺尔子爵,终于叹了口气。
“子爵大人今天喝多了,做的事说的话确实很过分,本就应该道歉的。”他向希雅走近数步,然后慢慢弯下腰:“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