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认为,我们家族属下的强者,和城中的军队,捉不下一个强盗吗?”
“重要的是怎么能不惊动大多数人,悄无声息地捕捉。这个歌舞团太有名,你的母亲和妹妹都十分喜欢他们的表演,我们不能刺激他们的拥护者,我也不想回家后被你地母亲妹妹纠缠责备。更不愿意在那人来做客的前后,城里闹出什么乱子来。我为你请来地帮手,剑法箭术都极出众,又拥有低等贵族的身份,这几年,周游全国,经常被各地贵族们重金雇用,替他们解决一些麻烦。你不要觉得这辱没了你,记住,你是接受他们的效力,而并不是请求他们的帮助。”
“可是,我已经……”
书房的大门外,忽然响起有些慌乱地脚步声。却又停在房门前,显然对于是否要打扰两位主人的密谈,还有些迟。
年轻人不悦地回头开门:“出了什么事?”
门外地人趋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年轻人脸色一沉:“怎么回事?不是拍着胸膛说隐身术如何高明,就算潜在那个人身边,别人也发现不了吗?”
“他是身上不小心沾了酒。他的潜伏术,是不能动的,偏偏团里的人,正在他身边练习吞火吐火的戏法,结果火花掉到他身上,着了一大片……”
年轻人的脸色铁青。剩下地事情,不用那人说,他也能判断出几分了。刺探的人扑打身上地火,自然是被歌舞团的人发现。那个舞剑地桑迪,剑术出奇地好,旅馆外面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那么多狂热的歌舞团拥护者,再想要脱身哪里有那么容易。
“他因为疏忽,被桑迪刺成重伤,勉强逃出旅馆,又被旅馆外地人一拥而上当贼给……幸好我们在旁边安排了人,巡防队及时以捉贼的名义把人带走了,但已经剩下一口气了,少爷,怎么办?”
年轻人脸色阴冷:“什么怎么办?没用的东西。既然是贼,就扔到牢里,让他把这最后一口气拖断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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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闹出了白天的捉贼事件后,旅馆外头就由热情的拥护者们,自发地组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圈,以保护他们的偶像。旅馆里的歌舞团员们却并不当回事,毕竟自从成了名,有了钱,被小偷盯上就不是一回两回了。
相比只图钱财的小贼,还是三天两头就排除万难地潜进来表达心意的狂热拥护者们,更麻烦一些。
天色一晚,大家都关紧了门窗,各睡各的。外头的花园,走道,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是大家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只是害怕碰上哪个拥护者翻墙爬窗,一时走避不
倒让人缠住了。
在一片静悄悄的暗夜里,某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纤巧的身影,轻盈无声地悄然上楼,慢慢行到东方的房门前,却又迟了一会儿,才轻轻敲了几下,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变调。
“东方,你在吗?”
东方微觉诧异。察觉到有人靠近门外,他本来还指望是派来接替白天那个倒霉刺客的人,耐不住性子直接来查探,谁知,来人居然是玛汀。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半夜到一个男人房里来做什么?
虽说这大半年的,他一直混在歌舞团里,但并没有和歌舞团成员们亲如一家地融在一起。大家还是把他当贵族少爷那么敬着,虽然相处得比最初时还是自然许多。他也曾指点过玛汀歌舞,但几乎都是冷着面容,公事公办地教导,私下连话都交谈得极少。
玛汀她们这几个姑娘,虽说当初曾因为嘴里说笑着要争他,而打过一架,但真到了他面前,却是从来不敢造次的。这样的不远不近的关系,绝对不适合这一类的暗夜拜访吧?难道她是打算以色诱地方式,来完成某个大人物交待的任务?
东方几乎是带点淡淡的好奇和期待,给出了回应:“门没锁。”
玛汀轻轻推门进来,烛光下,这个美丽女子的脸色有些青白。
东方安坐不动,只顺手指指对面的椅子。
玛汀低着头坐下,低着头发呆,居然半天不说话。
东方竟也不催她,只这么冷眼看着,这位美女半夜跑来,是不是就打算在他对面坐一晚。
玛汀一直低着头,脸上的挣扎,眸中的纠结,却是东方也看不到了。良久之后,她才极小声地说:“东方,你,你根本不是贵族,对不对。”
东方只微微挑眉。他好象从来也没说过他自己是贵族,桑迪也很小心地,一直说,这是他的猜想。
好在,玛汀其实也并不是非要等他回答不可。她等了一会,听不到东方一丝声息一个字,声音更加软弱慌乱:“你不是贵族,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