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受惊不轻,苍白着脸,说不出话。
希雅脸色发白,却勉力:“我明白了,东方。你放心去做你的事,等你回来时,我们再不会是你的拖累了。”
伊芙也忍着想哭的冲动,用力点头。她甚至不是完全明白,在失去东方的庇护后,她们的处境将会多么艰难,但是,如果能在以后,永远不拖累东方,如果能在以后,以自己的力量,跟在东方的身后而不被拉下,那么,无论多么可怕的事,她都愿面对。
“你们多和维克多理查在一起,他们会全力保护你们。”东方的语气极兀定,却无关理查和维克多曾经的诺言。
他早就学会不对一个人的信用,
正直之类,寄予太多的希望,而通过利害关系诸般手控一切,才是最为安全。
经过了昨晚的事,理查在表白后,肯定要拼命保护东方身边在意的人。而维克多在不小心偷听了理查的表白后,也绝对不敢不全力以赴,否则只要东方一不高兴,对理查透露那么一丝语风,让理查知道自己向他表白时,居然让维克多给偷听到了,理查不恼羞成怒地跳起来,不择手段地杀人灭口才怪。最起码,这两人就别再指望将来合作愉快了。
“维克多身边的许多人都受过我的帮助,对你们的事一定尽心,理查身上有我送的金蚕蛊,你们饮过我的血,只要在理查身边,遇上任何危难,金蚕蛊都会相救。”
他望着伊芙和希雅,沉声说:“我估计我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在这段时间内,你们还有法修,都要天天在这里跟我学习。所有地内容,我只讲一遍,也只演示一次,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从这晚开始,伊和希雅还有法修,就再没有闲暇的时光了。他们整天整天地在马车上,着东方讲解传授着什么。
那远观望,太敢靠近的人,对于他们学习的内容,只能悄悄猜想着。
四周虽有上万军队,但每深夜,东方总能无声无息地离开。而在回来时,又带来许多奇怪的东西。四下虽有无数强者,虽有无数双眼睛悄悄注视着这边,但只要东方愿意,就没有人能察觉他一次次悄悄来去。
法修在附近了十几个炉子,日夜不灭,火势或大或小,从不停止地在煎炼着什么,浓烈的药味让这些完全不习惯不适应这种味道的人,小心地把营帐迁得更远了一些。
就是东方身边常出入人,现在,也捏着鼻子躲远了。
而理,这段日子里,别说靠近东方,竟是看也不多往这边看一眼了。
维克多以天天教东方斗气,总是形影不离,现在也象躲瘟疫一般,躲马车躲得老远。
维克多身边的朋友都有不解。以前维克多虽然无意亲近东方,但也能坦然相待,绝不会躲得如此明显。而且,他对待理查地态度,就更加让人奇怪了。
他总是隔着老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遥望着理查,万一理查有所感应,举目望来,又连忙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好几回,在理查身后,他露出欲言又止地表情,神情眼光,都极为微妙。
这样的鬼樂,简直就不象是维克多了。大家追问了几回,维克多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更是叫大家生疑。
平时,维克多可是天大的事,也能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的啊。
维克多心里苦啊,他对朋友再坦率,也不能拿人家的感情**,到处乱说。每一次看到理查,就想起他那没有希望地,只能误人误己的苦恋,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担忧。
如果是别地贵族们碰到这事,倒是未必会象维克多这么迷茫焦虑。贵族毕竟是贵族,生活上骄奢淫逸都是难免的。就算是和男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又怎么样?只要不公开而为,纵然是渎神的罪名,神殿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奈何维克多空有偌大威名,在这方面,却是属于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那一种。一不小心就碰上这么严重地大事,哪能不心慌意乱。
好几回,他都想开口劝劝理查,可怎么解释,他居然知道理查那隐密的,不能为人所知地感情呢?难道要他告诉理,你真情表白的时候,我就坐在东方旁边听……
维克多为难之极,烦恼得几乎是一晚一晚睡不着。好些天下来,理查没事人一样,到处厮混,每日与人谈笑风生,他却是整日里愁眉苦脸,不小心又瘦了许多。
就在这四方都晕头转向地时候,维克多的黑骑,应召抵达了。
这支只有一千人左右地军队,相比各路人马,一共聚集在这里的近万大军,只能算一支小力量。然而当他们安静地在这里安营扎寨之后,连平时没事,远远向这边眺望的人,都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