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必树敌众多,如今权位已失,怎么还能如此威风自在?”
法修哈哈笑起来:“当年的事,我是没赶上,不过,听安东尼,艾伦他们可是没少和我说。国王陛下登基没多久,就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把维克多所有的官职和权力都剥夺了,还要他限期回封地,不许长留在王都。那帮平时耀武扬威,遇事只会往后缩的贵族们可就一个蹦得比一个高了。本来维克多也懒得多理多看他们,那些人嘴脸再难看,维克多也无所谓,偏偏他越好说话,越有人不知进退。就在维克多从王宫回家的路上,就蹦出三个结伴而来的贵族,居然在街上就指着维克多破口大骂……”
这时连希雅和伊芙都忘了收拾东西,被法修的述说吸引了。
“后来怎么样?”
东方也饶有兴致地等着下文。君子被小人缠上,通常都是君子吃亏,不过,看法修的表情,结局似乎很有趣啊。
“维克多当时的反应可是干净利索,他一句也不反驳,直接把两只手套脱下来,冲着对面就扔过去了,他没有第三只手,于是就顺便抓了艾伦的手,从他手里脱下一只手套往外扔……”法修眉开眼笑。
东方看法修那快意神情,也不觉一笑。三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被一个九级骑士扔手套邀请生死决斗,这的确相当精彩有趣。
其实现在的贵族决斗,多是香艳而充满娱乐性的。比如为了某个贵妇的名誉互相扔扔手套啦,然后把决斗日期定在一个比较远的日子。这期间,两边的人马,喊打喊杀,热闹非凡,给社交圈增加无数话题,成为王都瞩目的中心,然后在决斗日期的前几天,由某个德高望重身份高贵的人出面,调解成功,让两边握手言和。这样谁也不用擦破半点油皮,就大大出了一回风头。
真正不死不休,杀人雪耻的决斗,已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否则也不会有人敢轻狂张扬到当街羞辱一位九级骑士。
谁想得到,维克多竟是这样果决狠辣的人,可是绝对不管不顾,说决斗就决斗,说杀人就杀人的,绝对不会介意那三个人的父亲叔伯是何人。
“虽然贵族之间的决斗,是可以指定下属骑士代战的。可那又怎么样?维克多可是
士。”法修的声音语气神情,无一不带着与有荣焉T那个萨尔瓦的公主,才达到八级,就被当成王族三百年来少见的天才,何况是维克多。”
法修的眼睛放光:“当时那三个倒霉蛋硬着头皮捡起手套,各自指定自己最强的护卫跟维克多决斗,维克多一连三场,气也没多喘一口就赢下来,废掉了三个护卫队长后,他再问那三个混蛋有没有兴趣亲自下场,哈,那三人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了。”
“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敢当面侮辱他了?”伊芙轻声问。
“当面侮辱是不敢,可背后的辱骂讥嘲,那是从来没停过。维克多带着自己的人,一路回领地,路过的地方,贵族们连最基本的礼貌接待都没有,全当不知道有这一位王子从家门口过去。过关卡,或进城的时候,只要通关时间稍过,那些守关的人,就绝不开门。口里只说是规矩,硬要他们一行人在夜风里露宿整夜。哼,虽说法无明文,但贵族们凭着身份高贵,只要不是战时,哪怕是王都的城门,都可以半夜叫开的。不过,这些事,维克多都不计较。基本上,别人在法律规条允许之内找他麻烦,他都无所谓,但在此之外……”
法修难得说得兴起,笑道:“有一回安东尼出门办事,被奥斯冬伯爵带着骑士们骂他是条恶狗,主人失势了,还学不会乖乖夹好尾巴。维克多事后知道了,专门戴上特制的一只很沉很重,坠满了铁片的铁手套,直接闯到奥斯冬家里,把手套往那家伙脸上扔过去,打得那混蛋满脸鲜血,连鼻子都塌了半边。”
东方心中明悟,不觉一笑。
伊芙却还是满头雾水:“奥斯冬也可以让护卫代替他决斗啊!”
法修笑着说:“是啊,他可以。所以维克多一连追着那个奥斯冬十八天,天天拿着铁手套对着奥斯冬伤了又伤的脸上扔,理由千奇百怪,你侮辱了我,你走路撞到了我,你踩了我的脚趾,你多看了我欣赏的美女两眼,你买了我看中的马,总之,就是要决斗!不管奥斯冬是躲到情妇的闺房里,还是藏进国王的军营中,都躲不过,一连十八天,他前后和奥斯冬的十八名护卫骑士决斗,杀掉了十三个,全是当时追逐平民,辱骂安东尼的人,另外没有参与的五个则只是重伤。到最后,剩下那些效忠那个奥斯冬的骑士们,全都想方设法逃避,在短短的几天内,上百名骑士,不是坠马的,就是生病的,不是家里死了爹娘,就是儿子只差一口气,有的干脆直接逃跑。到了第十九天,奥斯冬再也找不到骑士为自己出战,只好接受决斗。决斗当天,他吓得尿裤子,直接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认输求饶。从那以后。他声名扫地,再也没有贵族和他来往,连他的儿女都被社交界所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