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重!”
“啊,我开个玩笑而已……我可再找不到像你这样能干的近身女官了,别生气嘛,聂芙特。”
苏语冰笑着摸了摸聂芙特的头。
“你是个好女孩,白冠配不上你,我送你一个更好的冠冕吧。”
聂芙特有些惊奇,“是什么?”
“秘书官的官帽怎么样?”
聂芙特愣了一会儿,脸色有些涨红。
“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秘书官负责整理文书,协助法老王批注奏章,是一个官位不大、却异常重要的官职,历来担任此职位的都是法老王的亲信。
最重要的是,这个官职已经不属于后宫的范畴,和她现在担任的女官完全是两回事。
她一直以为,帕蒂穆塔丽法老到她家里转了一圈之后点名让她做女官,是类似于“人质”的意思——拉姆瑟斯家族是军人世家,历代以来都在军中掌权。法老王离开后,家里商量了很久,最后她自己都笑了。家里这么多孩子,就算她在王宫中又有什么用?等她真的进了宫,才发现,事情似乎和家里猜测的不同,法老王也和传言中大不相同。
苏语冰随手叩了叩旁边沉重的王冠。
“我既能戴上红白王冠,你为何不能进入朝政?王姐的秘书官再忠诚,也是王姐的,这个王宫里,我信任的人,除了从我的神殿出来的人,就只有你。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我也可以告诉你,总会有人拿女子当官来做说辞,我不可能一味地偏袒你,你将来的丈夫,也可能只是因为你的权势而接近你……接受这个官职,对你而言,是好是歹,我也不能预知。”
聂芙特站起来,退后几步,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臣敬谢法老王的恩赐,臣发誓,定会誓死效忠您。”
苏语冰从左手褪下一个印戒,递了出去。
“这是你的了。现在……来帮我起草一份文书,收信人是你大哥,内容就写,嗯,就写——西台的战争女神是否如你所想的是一位艳光四射的大美人?”
聂芙特捧着印戒看了又看,这才珍而重之地戴在自己右手,听到这句命令之后噗地笑了出来。
“陛下,大哥什么时候得罪过您吗?”
苏语冰笑了笑,眯着眼睛,说:“以前有一次我悄悄离开神殿去了一间酒馆,遇上了几个军人。”
聂芙特的脸先是白了,之后青了,然后涨红,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用说也知道,帕蒂穆塔丽这种相貌会遇上什么事。
大哥,不是妹妹不帮你……
迎接西台使者的埃及小队成员羡慕地看着拉姆瑟斯——他竟然收到了法老王的信!这是何等的荣宠!
拉姆瑟斯都快被众人的目光烧得穿孔了。
他回到自己帐中,苦着脸读完信,笑都笑不出来。
那位法老王很少在民众面前露面,就算出来也是面纱半挡着……
谁能想到,尊贵无比的王妹会穿着平民的衣服跑到那种小酒馆去……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身上到处都痛。
法老王天授神力他不知道真假,天生怪力就有可能,那一顿揍真是……
过了会儿,拉姆瑟斯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这张粘土板上的字迹,不是法老王的,好像是他妹妹聂芙特的笔迹……
不会吧?
这位法老王想要做什么?
十多天后,拉姆瑟斯顺利迎接到了西台使节团。
然后,他的玻璃心碎了。
战争女神夕梨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看起来根本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不是据说西台的三王子非常好|色,非美人不来往的吗,为什么他的侧室居然长成这样?!
完全按照本国战争女神化身“帕蒂穆塔丽”来想象夕梨的拉姆瑟斯觉得自己的胃有些抽痛。
法老王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种结果才故意写来那封信?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奇怪。
当时一起喝酒的那几个人没过几天就一个个“意外”去世了,为什么自己没事?
拉姆瑟斯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法老王对自己青眼有加,不知怎地冒出来一个念头:为了留着慢慢折腾?
胃好疼,一定是因为沙漠太干燥了。
在苏语冰给工匠们下了死命令之后,新王冠终于在西台使节团到来之前做出来了。
没错,和之前桶一样的王冠相比,这个新王冠的确是好看多了,也小巧轻便多了。
黄金打成的眼镜蛇盘成一圈,构成了王冠的主体,恰好可以戴在苏语冰头上——浅愺嶶虂这个尺寸是工匠精确测量过的。
眼镜蛇上方有一圈黄金雕成的翎羽,如同花瓣一样微微张开,内层是一圈白色的花瓣,眼镜蛇下方则是一圈红色,上面雕刻着莎草的形态,整个王冠拿起来就像是一朵莲花——虽然比较异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