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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篮)追捕记(5)

仙道料不到他又说起这风流债,干咳一声说:“你偷看过我洗澡,当然应该对我负责。”

阿牧啼笑皆非,听得仙道接着说:“你如果不曾偷看我洗澡,怎么会对我身上的特征如此清楚?”

阿牧暗中好笑:“也许是清田和阿神偷看的,你怎不去找他们。”

“如果是他们岂能瞒过我的耳目?”仙道已经下决心无论如何赖定他了。

清田岂能受如此轻视,咬牙切齿就想冲进去让他好看,幸好阿神紧紧拉住他。阿神明知仙道早知他们在外面,有心引他们进去,大打大闹,更加热闹,偏不让他如愿,倒要看看阿牧如何驳他。

阿牧不但不怒仙道胡搅蛮缠,只是似笑非笑望着他:“要知你身上特征,何用如此麻烦,只要给相田小姐身旁的玉儿一点小首饰,又或上百花楼亲访头牌如玉姑娘,或者是和如烟馆的孙大小姐好好谈谈心,外加……”

这一番话说下来,便是仙道奇厚的脸皮也不免微微地发起红来。

就这样,仙道说了足足一百零八个理由,阿牧驳了他一百零八个理由,令得仙道搜肠刮肚再也想不出什么新鲜话来了,只得在心中暗骂。

而外头的清田与阿神初时听着只是好笑,后来却越来越是惊异,阿牧向来不是一个会浪费时间的人,若是旁人,如此胡闹,早被他制了全身重穴,外加上手铐脚链,下了上百斤的大枷,扔去坐穿牢底了,他居然会如此有耐心,一条条地反驳仙道,陪着他玩这种游戏。

里头的仙道自然不知这二人心中所想,只是怨怪阿牧如石头一般难以打动,干脆坐到床边:“你看我现在没事一样,其实上次已被你打成一生都不能复元的内伤,你不应该照顾我吗?”

“好,我照顾你。”阿牧淡淡说。

仙道一时几乎以为耳朵听错了,然后劲风已及体而来。“我先把你真的打成一生也无法复元的内伤再照顾你。”阿牧口中说得轻淡,一掌当胸向他劈来。

仙道白日在马上吃了他的亏,自然时时防备于他,脸上还在轻笑:“牧老大好狠的心肠。”身子却是微乎其微地晃了一下,角度计算十分精绝,必能以毫离之差避开这一掌。

阿牧的一掌却又自自然然地角度一改,仍然是当胸劈来,而这一掌气势全无阻滞,就好象他一开始就是要这样出掌一般。

仙道再也无法故做随意了,虽然还在笑,却不能赖在床上,不得不提气后跃,翻身侧避。

而阿牧这排山倒海的一掌,仍然如影形随,紧追而至。

这两个当世高手,就在这狭窄的房间里展开了贴身近搏。

阿神与清田听得里头劲气呼啸,俱都远远退开,以免被劲风误伤。

也不知里头过了多少招,只听得仙道一声惊叫,房门忽开,一个人飞跌了出来,落到外头园子里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仙道还待张口要叫,一枚铜钱从里面飞出,无巧不巧打中他的哑穴,然后又旋回了房中。

房门就好象有无形的手牵引一般,关上了。

阿神和清田还待上前去看仙道的惨状,忽听得一声冷哼。

那一声哼本是房中的阿牧发出,也不见得多有力多大声,可二人听来,只觉响在耳旁一般。谁也不敢再多看一眼,立时飞速回房睡觉去了。

至于可怜的仙道被制了穴道,在这寒风呼啸的冬夜扔在冰冷的地里过上一个晚上会不会冻僵他们也无心理会,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而阿牧呢,好不容易把这个扰他睡觉的家伙扔出去了事,关上门吹了火,打个呵欠就上床睡觉去了。

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的东西,经仙道这么一搅居然全没了。就这样,他愉快地,毫无不安地,更加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4

“啊啾!”仙道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牧绅一。

“这个冷心冷面的家伙。”

“真够心狠手辣的。”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这下我们有得玩了。”

牧绅一确实是够心狠手辣的,不但点了他的穴道,用的还是重手法,害他在这样的寒夜里吹了两上多时辰的大北风好不容易才冲开穴道。可惜恢复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大声喝骂,而是一边打哆索,一边打喷嚏。

他青白着脸,咬牙切齿地走到阿牧房前用力拍起门来了。

以阿牧这等修为任何轻微动静都可以令他醒来,更何况这等震天响的拍门声,本来不愿理会他,可是这家活真是锲而不舍地拍个不停,为防在这大冷天吵得旁的人不能入睡而惹下公愤,阿牧不得不起来。心中犹自暗恨点穴的时下手太轻了一点,应该多点这家伙几处穴道才是,至少可以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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