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死时遍体凌伤,而且容貌一早被毁,谁也查不出他的来历。
只是事后分析,刺客必是极为清楚皇城中一切侍卫和禁军运作口令的人,否则不可能轻易混进宫来。只是奇怪的是,祭天之时,皇帝身边的高手护卫最多,何况朝中那些有万夫之勇的大将也在场,刺客何以要在那时出手。如果是在平常之时行刺皇帝,以他那超越人体极限的武功,说不定可以闯出去。难道这个刺客是不想活了?
也有人提出,可能刺客是故意要在祭天之时,当着皇家的所有列祖列宗,以及天子的所有朝臣将他击杀的。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种时候杀呢?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和自己过不去呢?难道刺客自觉生无可恋?
说来说去,所有人都猜不出原因来。
这样的武功,天下间有几个人。可是细细访查下来,那些超绝高手都不曾在那段时间进过京。某些掌握最高机密的人,曾将大部份调查重点放在海南和翔阳上。
可是这两帮的高手都不曾远离过总舵,阿牧藤真更曾在许多公开场和露过面,绝对不会有人能分身进京来。
刺客的身份成了一个永远的迷。
新帝登基之后,眼看国中重将尽亡,空出来不知多少位子,自然大封亲信,一时间众臣欢喜,齐颂圣明,新皇帝也觉欢畅,当皇帝的滋味果然远胜太子。不管怎么样,自己提前登基是桩大喜,对于父亲的死不是没有疑问,但又何必再追究呢?反正刺客已经死了,乘这个追查刺客的机会,肃清一批先帝的势力,象常泽和李公公那批人,当权也当得太久了,都老朽了。整日就窜掇着先皇研究些江湖草莽的事,有什么意思。(这位新皇帝也隐隐意识到父亲之死和这些事情有关,但为了自己的安危计,还是不愿再惹麻烦。)还是用一些有用的年青人,好好为江山社稷出力吧。
这一番一朝天子一朝臣,参于过旧时那段阴谋的大部份人都已失势,新的权贵们欢喜不尽,君仁臣忠,天下太平,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人再去追究一个过了气的,性格古怪不愿入朝的小公爷,也没有人再花心思在江湖上的那些无聊帮派上。
阿牧藤真与流川樱木终于可以完全放下了心头的包袱。
他们各有各人忙的事,难得相聚,但每年到了流川与仙道相约交手之日,大家无论有多么忙,都会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去流川城看热闹,同时也为一祭当年的无尽英魂。
谁知藤真又不知玩什么鬼心眼,行至此处,就一连声得说累,跳到树上去休息,二人千催万请都叫不动他。
三个人正争执着,长道上却又慢慢走来了两个人。
一个红脸大汉与一个面色腊黄的白衣文士边行边谈,并不曾注意到这边有人。
“我说老哥啊,你要写什么四海搜奇录,八荒义侠传,硬要我陪着你遍访天下英雄名侠,跑得我腿都断了,我看咱们还是回老家去,慢慢写你的书吧,别这么穷折腾了。”红脸大汉粗声粗气地说。
180 回复:
“那怎么行?江湖上还有许多位英雄人物我不曾见过呢?象什么翔阳藤真,海南阿牧,如果我的八荒义侠传少了他们,那可怎么行?”文士急忙反对。
“有什么可看的,这两年我陪着你到处找那些成名人物结交,不知那些英雄好汉有多了不起,后来才知道,见面远不如闻名,也不过是平庸之人,我看那阿牧藤真不找也罢。”
“那阿牧不见也无妨,不过也就是和我们以前看的武林人差不多,是个剽悍的汉子,那藤真却不能不见。江湖传言,他不但武功高明,且秀色无双,就是绝色美人也不如呢?我们岂能不去见他一见,看看这藤真是如何一个秀美法?”
“秀色无双?开什么玩笑,一个大男人能好看到哪里去,肯定是放出来的流言。你想想,我们见过的那些武林英雄有哪几个是名符其实的?这个藤真肯定也是一样。”红脸大汉肯定地说。
白衣文士想了一想也觉合理:“说得对,一个大男人能有多好看。我看那藤真说不定长得有缺陷,所以故意放出流言说他长得好看,以翔阳帮的势力自然传得天下皆知了。”
红脸大汉连连点头赞同:“对,说不定这个藤真根本就是五短身材,水桶腰,斗鸡眼,朝天鼻,招风耳,斜嘴豁牙外加一张满天星斗的麻子脸呢……”
两个人在路上且说且走,浑不知大难临头。
花形与长谷川虽然也气得难受,不过更为这两个倒霉鬼即将面临的命运担心。
藤真不必说,自然已是气得脸色发青,冷哼一声,忽然从树上跃下,正落在二人身后,伸手一搭二人的肩,同时出腿狠狠踢下去,这一脚踢中,保证这两个大混帐当场就要腿骨折断痛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