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傲,他冷漠,他爱他,他却不爱他,这是怎样的悲哀?他说,留下来,他摇头,他怒,将他强行压倒在床,一夜春宵度……
“不对!!!”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了的陆小鸡泪流满面,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颤抖着在床上两人的视线中抓起花满楼夺路而逃。可是,当他仿若幽魂化般的飘回来之时,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更是令他怀疑,自己真的是不是见鬼了。
屋内,有一个坐着的西门吹雪,旁边还有一个站着的西门吹雪,中间坐着面无表情的叶孤城。两个西门吹雪虽然模样相同,但是站着的那个明显要矮小一些。
陆小凤突然有种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和谐感,花满楼微笑着摇扇。
——不,肯定是我想多了!
陆小凤冷静的安慰自己,可是小西门吹雪脱口而出的的一句话将他已经被摧残成渣的心打击成飞灰飘走。
他听到了什么?
“粑粑麻麻,有人来了!”
——果然是最近阴气太重居然出现幻听了。
“陆小凤。”这是叶孤城的声音。
陆小凤感到胃部在抽搐,忍不住在内心咆哮:尼玛!不过是出门转了一圈你们两个连孩纸都生出来了还长这么大了?有木有搞错啊!
花满楼对西门吹雪的方向点点头,小西门表现的很有礼貌的给他拉开椅子,摸摸他的头,坐在了叶孤城旁边的位置,陆小凤颓然的想要坐在剩下的那张椅子上,不料小西门抢先一步坐下,端端正正的坐好不动了。
于是,陆小凤只能站着。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西门吹雪始终一言不发,仿若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叶孤城对花满楼微微颔首,开口解释。
叶孤城自然不可能告诉陆小凤和花满楼这位是西门吹雪的内(哗——),所以,小内内紫原敦摇身一变,成为西门吹雪遗落在外早年丧母丧父缺少父母爱的远亲侄儿西门内紫。
在叶孤城冰冷的目光中,陆小凤强忍下就要脱口而出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儿子”,勉强的接受了这个说法,小西门乖巧的点点头,目光扫过陆小凤的胡子时眉毛又是一皱,躲在花满楼的背后不再看他了。
花满楼摸了摸小西门的脑袋,轻声笑道:“真是个好孩子啊。”
陆小凤情不自禁的捂脸。
这时,静静的坐在一边的西门吹雪突然站起身来,叶孤城也同样起身,西门吹雪淡淡道:“我去了。”
叶孤城点头,表情一无变化。
西门吹雪毫不留恋的走出了门,陆小凤没有询问他要去哪里,一会儿,他忽然跳起来,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花满楼道:“到哪里去?”
陆小凤道:“当然是珠光宝气阁。”
花满楼道:“你担心西门吹雪?”
陆小凤道:“以西门的剑法,本不必要别人担心的,可是他太自负,自负就难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错误。”
原本也欲要离开的叶孤城的衣角被人拉住了,小西门扑闪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叶孤城的背影:“好担心粑粑……”
叶孤城的脚步停下,小西门继续叫道: “麻——”
叶孤城回头,冷眼注视陆小凤一阵,对小西门道:“以后不要再胡乱称呼。”叶孤城也不理会陆小凤二人,转身出门,小西门拽着他的衣角跟在后面连蹦带跳。
花满楼戳了戳陆小凤,见他长叹一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珠光宝气阁内,烛光在风中摇晃,灵堂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凉之竟。
紫楠木做出的棺材静静的摆放着,独孤一鹤站在棺木之前,久久不动。
风吹白幔,灵桌上的烛光闪动,突然熄灭。
但是,没有人出现。
独孤一鹤手扶着剑柄,面对一片黑暗,他慢慢的走出去,头上一直戴着的草帽也显露出来,他发现,黑暗中竟似有双发亮的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他。
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下,一身白衣如雪。
独孤一鹤的手又捏上剑柄,厉声道:“什么人?”
这人不回答,却反问道:“严独鹤?”
独孤一鹤的脸突然抽紧。
白衣人已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月光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尘不染,脸上也完全没有表情,背后斜背着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独孤一鹤动容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的。”
独孤一鹤厉声道:“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道:“我杀了他,但他却不该死的,该死的是严独鹤!”
独孤一鹤的瞳孔已收缩。
西门吹雪冷冷道:“所以你若是严独鹤,我就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