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船在天空正中显现,无比壮阔,几乎要遮蔽天日,用自身的光辉取代正当明亮的太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限于此时,余赐予你登上暗夜太阳船,与余暂时同行的荣幸,对余的恩惠心怀感激吧!”
“非常感谢您,法老王!”
真是热血沸腾啊。
同样是在红海的边缘,奥兹曼迪亚斯却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在岸上徘徊等待,对足以吞噬一切的大海无能为力的年轻法老了。
他乘坐太阳船,度过看似浩瀚无边的大海,以最快的速度驶向海的彼岸。
为了,不让自己再吃到第三次惨烈到心痛如刀割的教训。
……
此行一去,注定将会面临无比艰辛。
法老王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坐上太阳船中属于自己的王座,决定在穿越大海的过程中稍作休息。
拘谨的亚从者少女到了船上后,就乖巧地躲到了一边,不会贸然打扰他。
所以,奥兹曼迪亚斯安然闭眼,正要养精蓄锐。
“哐!”
奥兹曼迪亚斯:“?!”
暗夜太阳船外围的防护罩颤了一下,就像突然来了一只找死的不长眼的傻鸟,闷着头故意急速往罩子上撞,撞了一下,没撞得破,反而要在下一秒被弹飞——
突然反应过来了的奥兹曼迪亚斯:“……”
还真是一只傻鸟——不行,谁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他不行!因为这傻兮兮的鸟是他送的!
在傻鸟真被砰地弹飞出去之前,法老王暂时解开防御,单手托着头,皱着眉,似是颇为无奈地把鸟放了进来。
“啪嗒!”
这又是什么东西直挺挺砸到船板上的声响。
然而,砸上来的却不止险些累成一只死鹰的卢卡斯,还有卢卡斯拼了鹰命死抓着不放的一团“重物”。
“…………”
高出他人一截的王座上,法老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俯视下来的目光中除了冷漠,还增添了一抹……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问。
“是一个大约六七岁大的男孩儿……大概。”
玛修迟疑着道。
和神似死鹰的卢卡斯并排倒在船板上的男孩儿,乍眼一看,还不知是死是活。
因为他面朝下趴着,半晌都一动不动,只给旁人一个被乱糟糟的蓬松白毛覆盖、身上的袍子还脏兮兮的背影。
愣了一下,玛修快步跑过去,把这个毫无动静的男孩儿翻过身,紧张地想要探他的呼吸。
可是,刚把他翻过来。
玛修就被一对直勾勾盯过来、瞳孔里半点情绪都没有的眼珠吓到了。
虽然完全不清楚,被一只鹰抓着飞了不知多久,一举来到高空之上悬浮的船上,猝然面对不知是好是坏的陌生人——在事态发展远超正常小孩……不,正常人承受范围的情况下,他好像不害怕也不紧张,更没有除了直视前方以外多余的反应。
但是,这孩子还活着,除了身上有点脏乱,一点伤也没有受。
“太好啦。不过……”
玛修刚松口气,目光正好在这孩子面上打量。刚打量了几眼,话音未完,她便突兀地一顿。
随机,神色隐隐显得古怪。
“为什么,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呃……明明不可能见过,但就是觉得我们不仅认识,还认识了相当久,对着这张脸,还能够想起没有半点相似的另一张连芙芙都觉得很好欺负的脸……咦?!”
与此同时,另一边。
法老王也走下来了。
弯腰,把摊着动弹不得的鹰拎起来,拿到自己眼前,奥兹曼迪亚斯觉察到了异样:这个时间,卢卡斯不留在“埃利克”那里,怎么会像这般慌张地逃出来,还带上不知名的小鬼一起逃?
他跟自己亲自挑选出来送给爱人的神鹰也是很久不见,但对它的忠诚——对自己的,还有对埃迪的——非常有信心,知晓它绝不可能背叛,也不会随便远离主人。
除非,发生了让忠诚的、还不怎么聪明的鹰都认为“危险、必须逃走”的事情。
……不用多想都知道,也就是“那件事”了。
“很好,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啊。”
法老王对卢卡斯逃出来后,还知晓过来寻找自己求助的聪慧之举感到欣慰。
他正待夸奖它,却没想到,被他拎着翅膀的半死不活鹰似是感应到来自法老王的耀眼光辉,竟然如回光返照般猛地睁开圆眼,拼命扑腾起来。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翻译:啊伟大的法老王卢卡斯辜负了你的期望没能照顾好埃迪大人埃迪大人被可恶的女人可恶的男人欺负了卢卡斯还差点被可恶的女人抓住没有办法只能循着法老王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