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江无缺很感慨,“也怪我这些年太不注重这方面了。”
“江宫主不必自责。”苏梦枕忽然插了一句算是开解的话,“本是销金窟幕后之人狼子野心图谋不轨罢了,何况中招的门派那么多。”
江容:“等铁手和冷血带着证据回来,咱们就可以把那群人一网打尽。”
“尤其是方应看,我看他这次还怎么狡辩。”
江无缺点头:“他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是欠教训。”
江小鱼:“哦?什么情况?”
“那位方小侯爷,多半就是海上销金窟的幕后主使。”江无缺解释,“年初的时候,他还去了昆仑山,想入恶人谷呢。”
“后来容容来了京城,他又对容容纠缠不休,甚至搬到了容容边上。”
江容:“……”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被无缺叔叔这么说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显然,江小鱼也觉得很不对,他直接冷笑了一声。
“养出这样的儿子,方巨侠也不怕自己晚节不保。他不会教儿子,我替他教。”
江容:“???”
“等等。”她试图阻止,“爹您冷静一点,晚点我两个师侄从东海回来了再教训也不迟啊。”
“现在动手,打草惊蛇怎么办?”
江小鱼斜睨了她一眼,道:“我还能不知道这吗?”
江容:“那您的意思是?”
他斩钉截铁:“盗秘笈的事暂且不论,他纠缠于你,我当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江容:“……好、好吧。”
说实话,她也挺想看方应看这个小人吃教训就是了。
眼看这一家人准备要走,苏梦枕也起身,再度认真谢过了苏樱。
江容听到他开口,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匆匆过来是为了什么。
她琢磨了一下,在苏梦枕送他们出红楼的时候,顿住脚步,拉了他袖子一把,悄声问道:“我爹今日过来,都跟你说什么了啊?”
苏梦枕说没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又聊了聊京中的局势。
“江大侠对此见解独到,我十分佩服。”
江容松了一口气,说他没为难你就好。
苏梦枕眼神一动,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江大侠是来为难我的?”
“当然是因为他不希望我留在京城。”江容扁了扁嘴,“可是我答应过你的,不治好你,我不会走的。”
苏梦枕还想再说什么,出了红楼的几位家长已经回头看了过来。
江容立刻结束悄悄话,追了上去。
苏梦枕站在门口,看着她一路连跑带跳,动作间发尾跃动飞舞,低头握住了她方才拉过的那一截衣袖,似是笑了一声,然而没有任何人听到。
☆、47
江容原本以为, 凭江小鱼的性格,要教训方应看, 必定是全方位地捉弄一通, 就像他当年在恶人谷时那样。
结果出乎她意料的是, 他们回到城西后, 江小鱼就直接去了隔壁, 跟方应看打了一架。
或者说, 是他单方面打了方应看一顿,方应看没有还手。
江容目瞪口呆。
“他有很多武功很不错的手下的。”她说,“您就这么闯进去跟他动手, 万一他觉得失了面子, 以多欺少怎么办?”
江小鱼:“他不会的。”
江容:“???”
“他是打着喜欢你的幌子接近纠缠于你的,除非他当着我的面承认他别有所图,否则他必须顾着‘他喜欢你’这件事, 继续演下去。”江小鱼说, “我作为他喜欢的人的父亲,过去教训他,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江容服了, 但想到方应看的手段和城府, 还是有点后怕。
“希望他不要回头暗中找您的麻烦。”她说。
“那也要他有这个本事才行。”江小鱼不以为意,“何况你不是说神侯府那边已经在搜集证据了吗?”
江容想想也是, 只要海上销金窟的内幕大白于天下,方应看这个神通侯,也就混到头了。
江湖事暂且不论, 光是从宫中盗走皇帝私印这一条,就足够治他的罪。
抱着这样的期待,之后大半个月,江容除了矜矜业业当好二十四孝好女儿,一直翘首以盼,希望铁手和冷血赶紧带着证据回京城来。
在此期间,苏樱如约改进了一下江容开给苏梦枕的药方。
不过改完后她也说其实不管怎么改,效果都很有限了,因为苏梦枕的病,只能这么慢慢来。
要想在短时间内根治,无异于天方夜谭。
“那照你估计,他何时能好起来?”江小鱼十分关心这个。
“底子太差了,一边治一边养,起码再两年吧。”苏樱给了个数字,“如果容容找到别的办法,或许能更快一点。”
江容知道他一定觉得两年太久,忙表示自己已经快把移花宫的医典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