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感冒,药灌了,觉也睡了,却一丝好转的迹象都不见,到后半夜甚至还发起烧来了。
穿越前林诗音很少生病,发烧对她来说算是很新奇的体验,头重脚轻,整个人都不上不下地浮着,但新奇过了之后,又是真真切切的难受,鼻子通不了,身体用不上力气,嘴巴尝不到味道,喉咙跟一直有火在烧似的,煎熬得她甚至想直接一睡不醒。
她病成这样,原本亲自挑选应聘账房的打算自然也泡了汤。
祥叔非常坚持地表示这事可以缓缓再说,眼前最要紧的是她的身体。
林诗音无从反驳,只能听他安排,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只可惜因为病着,根本养不出多的肉来,甚至又瘦了一点。
那位名医也很无奈:“林姑娘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又常常忧思过重,故而病来如山倒,好时也慢过抽丝。”
林诗音一开始还觉得他是胡扯呢,她能有毛线忧思,忧思怎么怼那些贪钱账房吗?但转念一想,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似乎就是因为忧思过度才……
“……我以后会注意的。”她诚恳地保证。
不过大夫和祥叔显然都不怎么信她,尤其是祥叔,直接把那句忧思过重和李寻欢的离开联系起来了,在大夫走后抹着泪跟她道歉:“是我没能劝住少爷,唉……”
林诗音:“……”
妈的就算为了不被误会成对李寻欢情到深处无法自拔,她也得把这身体给养养好吧!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养呢?
练武功行不行?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就不太躺得住了。
终于在第二日一早大夫来为她再度诊治的时候问出了口。
大夫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头:“可以是可以,但习武……”
林诗音闷着气音打断他:“可以就行了。”
至于什么资质和时间的问题,她都能解决,因为她手里有《怜花宝鉴》啊!
怜花公子在这上面记录的虽然多为他的杂学,但也用单独一篇讲了自己的武功心法,林诗音当时翻开时只匆匆看了几眼,却也记住了他在心法前面写的话。
他说的是,这种心法不拘男女老少,对练者的武学资质更无要求,简而言之,是个人就能练,不过到底能练成什么样子,就不是他能保证的了。
而林诗音反正志不在成为高手,练这个真可谓是再合适不过。
唯一的麻烦之处大概就是需要将《怜花宝鉴》藏好一些,不能给旁人知道。
所以想来想去,她决定若是日后有人问起,就把自己准备练的这套武功心法来源安到李寻欢头上。
又躺了两日灌了两日药后,她总算不再反复发烧,只是鼻子依然没通,说话瓮声瓮气的,听上去格外委屈。
事实上也的确委屈,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喝粥了,却反抗不了祥叔的勒令,只能苦兮兮地继续喝。
如此又喝了七八日的白粥,嘴里都快淡出鸟后,这场伤寒才稍有退却之势。但林诗音已经不想等它彻底好透了,直接开始照《怜花宝鉴》上的心法练了起来。
这一练她才发现自己的这具身体虽然弱了一点,但也是有内功底子的,可以说是已经替她把最艰难的头给开完了,加上王怜花的心法又容易入门,费的力气倒是比想象中要少上许多。
祥叔见她开始练武,也如她所料地好奇了一下她现在练的是什么。
林诗音面不改色地胡扯:“是表哥留给我的,原先我一直懒得练,但现在他不在,许多事都得我来操持,我又怎可继续任性下去。”
这话说得祥叔感动又愧疚:“到底是少爷对不住您。”
林诗音见他又有检讨自己没为她留住李寻欢的趋势,不置可否地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招账房一事进行得如何了?”
先前她一直病着,祥叔自然不愿意同她讲这个让她费心,现在见她快好得差不多甚至还能早起练功,也没了那么多顾忌,当即把所有的情况都报给她。
“人已挑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着这几日里安排那五个账房给他们讲在咱们家铺子做事要如何记账呢。”
“唔,挺快啊。”她挑了挑眉,“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您也要去讲?”祥叔疑惑。
“我不讲,不过我得从里头再挑几个人出来,帮我管府里的账。”她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自己有点酸痛的手臂,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树上的黑衣少年,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先前她一直卧房不出,倒是有快十日不曾见过这位神捕了,此时再见到,不免又想起那日他落荒而逃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为尽忠职守而看她练功看了一早上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