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拾将短剑推回去,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要。”
石之轩笑道:“其实此剑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此剑原是一对,本是补天阁的至宝,是石之轩当年所用的兵器……”
石之轩偷眼看看萧拾的反应,发现他虽神色一暗,但并没有打断他,于是继续道:“他用此物倒也纵横了一段时日,但后来他和宁道奇比武,被一指弹在剑脊上,然后‘当’的一声脆响,无刃剑化为无数冰晶碎粒,散落一地。石之轩这才知道,原来此剑虽利,却脆而易碎,决不可与人硬拼。无刃虽然锋利,但天下比它更锋利的兵器也不是没有,而它的无形之效,却对耳听八方的高手来说没有任何用途,经此一役,石之轩醒悟到外物不足为凭,只有自身的修为才是最重要的,从此弃兵器不用,改为徒手应敌。因此此物辗转落在我手上。”
他顿了顿,道:“对旁人来说,此剑只是稍稍锋利些,只有你的御风术可将它的无形之效发挥到极致。阿拾不必推辞。”
萧拾心中也着实喜爱,便喜滋滋的收起来。
“现在我来教你真正适合杀人的剑法……”
“等等,”萧拾瞪大眼:“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学剑法来着?”
石之轩煞有介事道:“昨天晚上。”
萧拾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这码子事,道:“你最喜欢骗人,我才不信。”
石之轩皱眉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可不行。”
“我才十三岁,不是男子汉,也没做丈夫。”
石之轩头疼了,道:“你好好练功,前天那样的事不就没有了吗?”
萧拾道:“我的轻功天下无双,师父都追不到我。我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为什么还要学剑?”
“……好吧,”石之轩让步了,道:“你不愿意学剑,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中午我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就走。
“喂!”萧拾忙将他唤回来,央道:“你走了我会很无聊,那些道士也不和我聊天。”
石之轩露出笑容:“那就学剑吧!”
萧拾苦着一张脸道:“我还有伤呢!”
“没关系,步法可以好了再学。”
萧拾无奈点头。
不可否认,石之轩教弟子的能耐比宁道奇要强的多,难怪他仅有的两个弟子都在顶尖年轻高手中占了一席之地。现在教萧拾,更是用了百倍的心力,教授起来浅显易懂,逸趣横生,萧拾又是一点就透的,慢慢的学出了兴趣。拿着筷子和石之轩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早知道跟着石之轩学功夫那么好玩,他早答应了,还以为像宁道奇一样,尽和他说些听不懂的话,学功夫就学功夫嘛,他一会花一会鱼的,说的萧拾头昏眼花。
被石之轩用筷子顶住了腋下,萧拾恼道:“又输了。再来,这次换我攻!”
“好啊。”
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回头,看见须发皆白的主持老道端着药碗进来,萧拾哀嚎道:“你答应给我去说的。”
石之轩无奈道:“我是说了,可是没保证他一定会听啊!”
萧拾怒道:“又是这招!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石之轩接过药碗,等住持出去,才道:“喝一口?”
萧拾扭头不理。
石之轩叹道:“很贵的呢,这一碗要,恐怕可抵一房子的馒头呢!你不喝我悄悄倒在花盆里,不给那臭道士知道好不好?”
萧拾赌气抢过药碗,一饮而尽,道:“我中午不喝你的骨头汤!你说话不算。”
石之轩苦笑道:“我真的说了,可是宁老头临走的时候交待过的,那道士只听他的。”
萧拾气得喘了会粗气,忽然眼睛一亮,道:“不如我们偷溜吧?”
“啊?”石之轩吓一跳:“你这样子,能溜到哪去?”
“有什么关系?”萧拾道:“我腿断了,可是不妨碍我搭顺风车啊!”
“顺风车?”
萧拾一按床头,飞身而起,落在石之轩身边,手按在他肩头上,脚却未及地:“跑起来。”
石之轩忙去扶他,却给推开,萧拾道:“以往搭便车的时候,总要脚偶尔点地才好,现在用手按也一样。怎么样,你多快我就能多快。”
石之轩急道:“快回去,你要静养。”
萧拾落回床上,怒道:“我就知道你不肯,你要不答应,我就自己一个人走。那样苦的药,我一口都不想喝了!”
石之轩道:“这次我好好跟住持说,让他不煎药好了。”
萧拾被偷溜的念头吸引,哪里肯听他的话,不答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石之轩无奈叹道:“行了,怕了你了,等我半日。”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