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那种,没有门,只是客厅突出来的一块地方摆满了厨房用品,餐桌就放在客厅的中央,正对着厨房。神谷维志坐在餐桌的一侧,正面对着门,右侧边是厨房。他气的满脸通红,嘴里还在不停的念着什么。拿出烟在嘴巴上叼着,掏出打火机打了几下怎么也打不着,气得他把打火机向前一扔,打火机被砸到了门上,又从门上弹到了地上,再在地上滑出了好长的一段距离,门上被留下了一个碰撞出来的白色印记。
“饭呢?怎么还没做好?”神谷维志把手放在桌子上拍得砰砰直响,女子却连头也没回,依然不紧不慢的端着她的平底锅,一脸认真专注的盯着锅里的鸡蛋。神谷维志也没有等女子回他什么话,自己起身在客厅里四处的翻找,把客厅里摆放的整齐的东西都扔的乱七八糟,最后在另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打火机,点上了烟才出来的。
待鸡蛋弄得差不多了,女子端起旁边的盘子,右手还是拿着那个平底锅,走到餐桌旁,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摆好,神谷维志面前放一个盘子,对面也放了一个盘子,然后认真的把平底锅里的鸡蛋都分别盛进两个盘子里。
神谷维志也不等女子弄好,拿起一边的叉子就叉了一块煎蛋往嘴里塞,刚吃到嘴里嚼了两下就给吐了出来,怒视着女子,“看看你给我做的是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煎蛋,吃的我都想吐了。”神谷维志越说越不解恨,用叉子在盘子里一顿泄恨的乱捣,煎好的鸡蛋被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还有不少都掉到了桌子上。
女子还在往自己的盘子里盛着鸡蛋,她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神谷维志,手中的动作却依然缓慢的进行。
“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来虐待我的,没钱让你买菜吗?需要你每天都做这些该死的煎蛋来虐待我。”越说越气,神谷维志把手中的叉子往桌子上一砸,“你也和那群小兔崽子一样需要教训了是不是?想要我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丈夫是妻子的天吗?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一天到晚呆在家里,靠我的钱养着,还想在这里让我不好过吗?那个黑田,一天到晚就知道挂在一张死人脸,现在死了也就死了,死了还要麻烦人。最近做什么都不顺利,连你也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女子一直没有回神谷维志的话,只是很认真的在做自己的事情,神谷维志的嘴巴却一直没有听过,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往女子的身上发泄了去。如果按照以往的惯例,等神谷维志骂好了之后,就是新一轮的家暴。可是这一次,女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女子无声的走到神谷维志的身边,把手中的平底锅伸到神谷维志头的正上方,一直抱怨发泄着自己怒火的神谷维志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头顶上一片被烫得融化了一般的剧痛。从头顶向下蔓延,凡是热油经过的地方,他都感觉到像是连骨头都被融掉了一样。他开始尖叫,但是头部的痛苦使他连自己的尖叫声也听不见。
神谷维志凄厉的叫喊声被女人用平底锅狠狠的打在他的头上做了结束,神谷维志从椅子上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面向下趴着,与地面相撞时发出沉闷的一声。鲜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头部涌了出来,那张总是狰狞的脸,此刻也只能睁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痛苦的眼睛,再也不用从他的嘴里听到永远没有止境的抱怨挖苦,也不用再忍受他的暴力和残忍了。
女人收回手,整好了掀起的衣袖,盖上手臂上,那露出的布满了狰狞的疤痕的腕部。她把脚上红色的高跟鞋脱在了神谷维志的旁边,从神谷维志身上涌出的血液很快便在高跟鞋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然后不断的蔓延到桌子腿下,地板上布满了溢出的血痕。
女人蜷缩在椅子上坐着,就在神谷维志刚刚坐的那个椅子上,她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神谷维志,而是在椅子上站直了身体,趴到桌子上,把自己的那一份煎蛋也拉了过来,两盘煎蛋平平的摆在一起。一盘子还没动过,一盘子已经碎的惨不忍睹,大大小小的,撒的到处都是。女人拿起刀叉叉起细碎的鸡蛋,慢慢的咀嚼,味道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改变。
一只苍蝇绕着圈的飞到了餐桌的桌边上,爬了爬又飞走了,在空中盘旋了会,绕过正在进食的女人,飞到了神谷维志的身上,在他一片血红的头顶上停了下来,搓着两只前足,再用后腿捋了捋双翼。
时针的滴答声规律的重复。
女人吃完了煎蛋,放下刀叉,很自然的起身,端起餐盘,看自己坐着的椅子的下面这一片已经全部都被血水浸染,于是赤着脚从神谷维志的身上踩了过去,神谷维志背上的衣服倒是没有什么血迹,纤细的足踝与神谷维志粗壮的骨骼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