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於醒了。」磁嗓低沈,箝抱他的手缓缓游移。
尖锐的指甲刮搔过敏感的肌肤,荡开阵阵酥麻的快感,情不自禁地蠕动摩娑,以背部磨蹭环抱他的人,刺激起迅速充胀的坚硕情欲。
「嗯……」嘶哑闷吟,萦回耳畔。
苏醒的王者挺身,再次将自己送入褆摩体内,王者的胸膛贴合他的背脊,无法翻身的狭隘空间使他们更密不可分,那麽的深入,直透灵魂。
「西蒙……西蒙……啊……」声声颤唤,後颈顿感一记吃痛。
西蒙咬住他的脖子,利牙陷入柔嫩的皮肉里。
不甘示弱,褆摩抓起掌握住他的欲火根源的手指,张嘴也一口使劲咬下!
「呵,你是第一个敢咬本皇的人。」西蒙低笑,舔舐渗出凉肤的甜血,复而再咬,意犹未尽的啃啮品嚐。
不甘心自己只是王者的嘴上佳肴,褆摩恣肆无忌地也反噬。
若西蒙用了七分气力,他就用十分,非要王者付出同等或更多的代价不可。
嗜血者,嗜爱嗜恨。
他们的爱与憎,都是无可比拟的贪婪。
王者掳获他,那麽同样的,他亦要掠夺王者,包括王者的心。
嚐到彼此的血味,浓呛,却无比滋美,与自己的血溶合在血管里湍急流动,激燃更强炽的欲火。
吸吮,摆盪,银棺震震,不见天的黑暗世界颠狂著,晕眩著,痉挛著攀向欢愉的极致巅峰。
身体彷佛破碎了,然後再合而为一,化成王者的一部份……
「褆摩大人。」
步出闍皇寝宫,少女的怯唤声唤住褆摩的脚步,回头,瞧见老画师的女儿双手抱著一本纸簿,眼神若有所求。
「何事?」他问。
「我能不能……画您?」嗫嗫请求。
「画我?」
「嗯!」用力点头。「请您放心,我会离您远远的,绝不会打扰到您。」
「离得远远的如何画?」说著,倏忽一瞬之间来到少女身前。
少女吓了一大跳,险些磕绊跌倒。
褆摩及时伸手扶住她,没摆出平时的冷傲姿态,调侃道:「你真的是纯种嗜血族人吗?很少看到像你这麽笨拙的嗜血者。」
「我……对不起……」少女赶忙站好,低垂胀红的小脸,咕哝自语:「没想到褆摩大人会开玩笑呢。」
「嗯?」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只是心里想著就不小心说出来了。」更加仓皇无措,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生怕被褆摩一掌打成肉饼。
少女脚慌手乱的模样逗笑了褆摩,难得和颜悦色的允淮:「你高兴怎麽画就怎麽画吧。」
「其实我最想画您和闍皇在床上……」自言自语显然是她的习惯。
「你说什麽?」
「啊,没有没有!我什麽都没说!」头摇如波浪鼓,脸庞更是红得像熟透蕃茄。
褆摩朗声大笑。
假如西蒙也肯,他倒是非常乐意让这丫头「记录」下他和西蒙的激情画面,没别的用途,光是能气死红寅就值得,哈哈!
「你和其他嗜血族人很不一样,你……很像人类。」褆摩再道。
「嗜血族其实也是人类,唯一的不同,是我们是月亮的孩子,这是家父告诉我的。」少女很认真的说。
「月亮的孩子?呵,有趣的说法。」他言不由衷的笑著,拣了一处静僻的窗,坐落窗前,浸沐透窗的月烨下。
少女凝神描绘,笔触在纸上发出沙沙声响,单调的,寂寞的声音。
是呀,寂寞。
停下笔,少女忽汨汨落泪。
褆摩不解。「你为何哭泣?」
少女擦去泪水,仍不住哽咽回答:「因为家父快死了。」
眉心微蹙。「嗜血族人该是不老不死。」
「家父说他已厌倦无尽的寂寞岁月,因此决定放弃长生。」少女抬头望向他。「褆摩大人,您懂什麽叫寂寞吗?」
「我懂。」幽邈目光显得迷蒙。「我看过『寂寞』。」
那夜,在荣耀之廊掳获他的王者,就叫做寂寞。
少女注视著他,说:「您也是寂寞的人。」
「是吗?」褆摩耸了耸肩。「也许,嗜血族里没有不寂寞的人,活多长,寂寞就有多长。」
「所以我们才需要找寻一个生命共同体,一起分担寂寞吗?」
褆摩一顿。「也许……」
「褆摩大人,我崇拜闍皇,但我喜欢您。」少女一改羞赧,坦率表白。
挑眉。「哦,你想成为我的生命共同体,和我一起分担所谓的寂寞吗?」
少女摇头。「不,我看得出来,您与您的寂寞是属於闍皇的。」
「那闍皇呢?」
「闍皇的寂寞只属於他自己,没有人能分担他的寂寞,即使是他的生命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