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像是颜料一样的东西混杂在血水里,这些都是从一个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尸体上留下来的。而这个尸体……
站在屋子里的房司梧终于受不了胃内的翻涌,觉得有些呼吸不畅,难受的捂着自己的嘴走了出去,趴在走廊中的墙壁上就干呕了起来,伊斯利也跟着走了出来,走廊里没有多少光线,但这样的黑暗对于伊斯利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房司梧面上的苍白和虚弱感,他可以看的很明白。
这个布满了普通人的世界,虽然很奇怪,也有怪物,可跟他被深渊狩猎者杀死前的那个世界相比,已经算是很和平的了,他知道一个普通人有多脆弱……那些被妖魔们当做食物的人类……
一个敢跳飞机,跟着陌生男子在海上航行并且面对下面那些怪物的女子,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了,原因他也知道,屋子里的那个被砍的跟被怪物啃过一样的尸体。
嗯……具体说的话,是一具有着鱼尾巴的,浑身严重变形并且被寄生虫寄生的尸体。
伊斯利递了一块手帕过去,碰了碰还在干呕的房司梧,“给你擦擦吧。”
房司梧感觉到了脸上的触觉,手一搭就抓到了手帕,捂着嘴,靠着木质的墙壁,在心里疯狂的诅咒会拍这种电影的日本人,简直就像是为了体现什么叫做恶心一样,而且看到现实版的,果然比电影里的画面更有冲击力。
那种味道,那样的视觉冲击,那些恶心的长满了腐烂人鱼身体上的包还有从包里跑出来的跟蚯蚓一样的东西,那一地稀糊糊的烂肉……
“唔……”房司梧忍不住的又干呕了起来。
伊斯利走开了会,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沉重的锁来,从外面把画家的那间屋子给锁了起来,保证画家不会从屋子里走出来后,拍了拍靠着走廊墙壁浑身发软的房司梧,“你还是先回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吧,我到外面去看看情况。”
房司梧的一把抓住转身要走的伊斯利的手腕,伊斯利顿了下,笑看着房司梧,“怎么了?”
就算在黑暗中看不到伊斯利的脸,但光听他的声音,也能够想象到伊斯利是个什么表情,这个二类面瘫……
“我说……虽然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也知道你这种人做事情喜欢藏着掖着,但你要是真的出去了,还是要小心点,别故意让自己受伤了,被感染到病毒还是早点死了比较好。”房司梧的话说到后来,以那种平坦的音调上听着,有些无情,可伊斯利只是笑笑,说了句好,然后就走了开。
听着伊斯利的脚步声消失后,房司梧有些烦躁的抓了下头发,“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听出来我是在担心他啊混蛋……”扶着墙站好,她也不是什么过于软弱的人,画家的房间里传来了小小的,细细的啜泣声,房司梧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画面,在那条腐烂的被剁的差不多的人鱼身边,好像还有一个死婴……
甩甩头,房司梧再次把思绪放到了刚才离开的伊斯利身上,她没事给伊斯利担心估计都是白费的,那个家伙,整一个深藏不露,从那些细枝末节中,给她的感觉除了高深就是高深。武侠小说中不都说真正的武林高手喜欢隐居吗?别管大隐中隐还是小隐,就希望那个家伙是真的“隐士”吧……
房司梧摸着墙壁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黑压压的环境确实让人觉得压抑而又暴躁,特别还要加上外面和屋子里的这些个“东西”,也许……情况不会太糟糕吧……她真的受够了这不停出现的重口味情节了……
也许好运并没有抛弃快要抓狂的房司梧,伊斯利回来的很快,对她笑笑,说了句没事,安心休息就好,便离开了。阿忠和华织两人一直都是神情惶惶,特别是华织,更是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直不出来,整个房子里,除了偶尔从画家的屋里传来的似哭似笑的声音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漆黑又寂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样压抑的氛围一直维持到了房子的大门被警察给撞开。
房司梧、伊斯利还有阿忠和华织四人被隔离了起来,而画家当场就被警察开枪打死,整个房子都封了起来。
终于走出封闭了两天的房子,让阳光照射到身上,那种属于阳光的美好的感觉让人留恋。在房司梧四人的身边站了两个持枪的带着防毒面具的人,他们四人被带到一个聚集了大量镇子上镇民的地方,然后进行消毒和隔离观察。
也是走出了那个封闭的房子后,房司梧才看到了如今这一片地区的样子,许多的人死掉了……包括住在他们楼下的那对夫妇,这些死掉的人的尸体被运到了另一个地方,集体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