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明白林琅的意思,微微一笑,“人都是会变的,所幸我没有变坏不是吗?”
说起来,贾琏心中依旧对这位年纪小他好几岁的表弟心怀感激。
若不是林琅,只怕他会沉浸在贾珠带给他的yīn影里,终日不可自拔,直到走入深渊。
两人各自感慨着,贾母先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珠哥儿,珠哥儿怎么样了?”
林琅和贾琏听到贾母的声音,相视一眼,同时起身迎了出去,两人一人站一边扶着贾母进屋,林琅轻声宽慰道,“祖母别担心,我瞧着珠大表哥像是受了寒,好好养着就没事了,祖母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请个太医过来给珠大哥瞧瞧?”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贾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珠哥儿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珠哥儿病倒了才来告诉我?”
贾母这一二年虽然更多的jīng力都放在了养在身边的宝玉身上,但对贾珠和贾琏还是十分关心的,谁出了事贾母都担心。
贾琏道,“祖母别担心,大哥会没事的。”至于若云和兰舟二人伺候不力的事儿,只字未提。
林琅瞥了贾琏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多久,贾政和王夫人也到了,王夫人满脸泪痕,自打生了宝玉,王夫人本就不甚出色的脸愈发老迈,身材也大不如前,连林琅都听说近来舅舅更多的时间是跟新提的赵姓姨娘在一起,那个赵姨娘去岁三月刚给二舅舅添了个女儿,比黛玉略小了一二十天,取名探chūn。
林琅还没见过这位表妹,也不太感兴趣,毕竟是庶女。
贾政和王夫人都挺担心贾珠,只是贾珠现在还没转醒,他们也不知情况如何,问及贾珠身边的人,也就若云和兰舟知道些内情,得知是贾珠让他们隐瞒的,虽然恼怒,但也没有过于重罚,只是叫打了十个板子,依旧在贾珠身边伺候,只一点,不能再帮贾珠隐瞒病情。
此番是小病,往后若是大病,还隐瞒,他们岂不是要等到贾珠死了才知道?
很快,太医就到了,给贾珠检查了一番,就确定是着了寒,开了一剂药,说好好休息个两天,多走动少费神不出三五天便能痊愈。
贾珠既然病了,林琅也不好在荣国府多待,没多久便告辞了。
出了荣国府,林琅暂时也不想回家,便在街上逛了起来。
逛了一会儿想起妹妹不久后就要办抓周礼,抓周礼那日也是妹妹周岁的生辰,林琅便gān脆给妹妹挑选起生辰礼来。
来到京里出了名的银楼,没料想竟在这里碰见了水溶。
“茂生?你怎么在这里?”银楼通常是卖一些姑娘家用的头面首饰等物。
甭说林琅在银楼里瞧见水溶觉得奇怪,水溶在银楼里会碰到林琅也觉得很奇怪。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怎么会来这儿?这里没有你用的东西吧?”说着,水溶忽然想起昨日晚间林琅对他妹妹的照顾以及那盏兔子灯,不由暗忖:琼华莫不是来给钰儿买生辰礼的?
水溶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出来。
“是啊,玉儿的生辰很快就到了,我就想着给她准备一份礼物,只是还没想好送什么呢,”林琅说着忽然疑惑的看着水溶,“你怎么知道我要给玉儿准备礼物?”
水溶闻言一呆,没想到林琅居然承认了在给他妹妹准备生辰礼,他这是打算讨好他妹子?
一时间,水溶的心里五味杂陈。
“钰儿的生辰我当然知道,银楼不是你会来的地儿,我想钰儿的生辰就快到了,便猜你是来准备礼物,没想到还真被我说中了。”水溶表情复杂的道。
林琅不知道水溶口中的钰儿并非他以为的玉儿,就笑得一脸温柔的道,“这毕竟是我准备给她的第一份生辰礼,当然得慎重一些,不知道茂生可有什么好建议?”
你想讨好我妹子,还问我要建议?
水溶纵使不排斥林琅成为他的妹夫,一时间也难以接受妹妹要被好朋友撬走的真相。
嘴角抽了抽,道,“生辰礼自然还是要自己想的更有诚意,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怎么叫添乱呢?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要送什么呢,”林琅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诶,你还没告诉我你来银楼做什么呢。”
水溶表情都有些僵硬了,连你这个外人都晓得给我妹子准备生辰礼,我这个做哥哥的难道会忘记自己妹妹的生辰吗?
心里虽然在吐槽,水溶也没有说出来,表情温和的笑道,“舍妹生辰在即,我也是在给她准备礼物呢。”
闻言,林琅顿时恍然,“原来如此,不知小县主生辰在什么时候?”
林琅确实是不知道小县主的生辰,更不知道小县主水珂钰的闺名,否则就该反应过来,水溶口中的钰儿是水溶自己的妹妹水珂钰,而不是林琅以为的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