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白眼,“谁会做那么无聊的事!”
傅红雪道,“你。”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让叶开哑口无言,这小子还是我亲哥么?对我的印象也忒惨不忍睹点吧?
傅红雪挽起袖子洗手之时,不禁一愣,叶开发现,傅红雪的左手手腕上也有与他一样的红痕,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偏差,他看看彼此的手腕,调侃地说道,“哎!傅红雪,你看这两条红痕像不像一对手镯?”
傅红雪笑笑,不置可否。
此刻两人全然没意识到,两条莫名出现的红痕,将会带给他们多大的痛苦……
回到饭厅
三人愉快地共进晚餐,叶开狼吞虎咽的吃相,毫无大侠的形象可言,冰儿看在眼里,无奈地笑,柔声叮嘱他吃得慢些,不经意间瞧见他手腕上的红痕,奇怪地微蹙起眉头,询问道,“少主,你手腕上的是什么?”
叶开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回答,“不知道,刚才洗手的时候发现的,傅红雪手上也有,我还开玩笑说,像一对手镯呢。”
冰儿沉吟着没有说话,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惊慌失态的跳了起来,语气发颤地对傅红雪道,“红雪少主,让我看看你的手腕。”
傅红雪依言卷起衣袖,冰儿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面如死灰,跌回到座位上,失神般的吐出几个字,“胭脂烫……居然是胭脂烫……”
傅红雪与叶开对望一眼,均觉意外,傅红雪心中又燃起希望,激动地问道,“冰姨,你也知道胭脂烫?”
冰儿点点头,“少时我曾随公主去苗疆游玩,听说过它,它怎么会、它怎么会出现在中原呢?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红雪简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一遍,冰儿越听下去,脸色越难看,最后傅红雪问道,“冰姨,既然你知道胭脂烫,那你可知如何解毒?季非情说,要解这种毒,需以另一人作为载体,将解药引渡过去,但是具体如何引渡过去,她却没有细说明白,只说让我自己去领悟。”
叶开撇撇嘴,“那个季非情就喜欢卖关子。”
冰儿则是表情僵了一僵,连连摇头,目光凌乱而闪躲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又牵强地笑了笑,“你们接着吃饭吧,我去将厨房的灶火熄了。”
“冰姨她没有说实话。”看着冰儿匆匆离去,叶开啃了一口包子,简单的作出陈述。
“冰姨一向视我们如己出,她不会欺骗我们。”傅红雪不认同地摇头。
“谎言也是分善意与恶意,冰姨对娘忠心耿耿,对我们更是疼爱有加,我又怎会怀疑她呢?等吃完饭,我想我们应该去找她谈一谈了。”
两人吃完饭,一齐出了饭厅。
冰儿将厨房的灶火熄灭之后,独自来到了花白凤生前的寝室,而今故人已逝,房里只剩下漆黑的牌位与袅袅升起的青烟。
她幽幽叹了口气,对着牌位自言自语:“公主,原以为云天之巅的事情一了,少主们便能够过上平安喜乐的正常日子了,想不到,祸从天降,又半路杀出一个天尊季非情来,更没想到,她的用心如此险恶,竟然对两位少主用上了胭脂烫!你也知道它的解法的,是不是?刚才红雪少主问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公主啊,你能不能教教冰儿,我该怎么回答?说句僭越的话,两位少主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可……这事儿我怎么说得出口?怎么跟他俩说呀?难道要直接告诉他们,解药有也等于没有,因为必须要以周公之礼的方式将解药过渡到对方身上,方能解除胭脂烫的毒性么?且不说他们都是男子,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啊!这种乱伦悖德的事,无论如何都做不得啊!”
说到最后,冰儿痛心疾首,老泪纵横,悲伤得不能自已,直到——
“不可能……”
听到叶开不敢置信的声音,冰儿激灵一下子,泪水顿时卡在眼眶里,她惊急旋身,一下看到傅红雪与叶开僵立在门口,两人同是脸色惨白……
—待续—
☆、第 27 章 第二十六章:心酸过往
一灯如豆,烛光橘黄,照着冰儿仍挂在脸上的残泪,也照着门口两名少年相对惨白的面容。
「自此刻起,叶开生死由你不由我,到底要不要救他,还是趁早作抉择得好……」
傅红雪的脑海中萦绕着季非情意味深长的言语,当时他不明所以,直到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让他尽早作抉择,怪不得她笑得那般诡异古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以为存在的一线生机,到头来竟是如此荒唐的结果,所谓的‘引渡’之法,居然是要他将叶开给……不,这绝不可以!他怎么能那样对叶开?叶开是他的亲弟弟,骨肉至亲,血脉相连,是他在这个世间上至关重要的家人,是绝无仅有的亲情羁绊,他如何能对叶开作出那等龌龊不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