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了下,然後噗哧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天呐,做苦工……呵呵呵……」
「即然你长得比较像女人,就认份的做个女人吧!」他趁势扑上压住。
不由分说,狂野吻上娇艳绛唇,重新撩拨欲火炎炎。
唇舌一路蜿蜒而下,在冰肌雪肤上吮噬出更多无数的吻痕,滑过平坦的小腹,袭向欲望的根源……
「嗯……」笑声化成嘤咛,那人的星眸变得迷幻蒙胧,氤氲起情欲浓雾,颤颤呻吟:「我不信……你没和男人有过……」
他抬头望向已意乱情迷的美人,咧嘴一笑。「我说过,这种事不用你教我也会。」语毕,猛地挺身,充满强大侵略性地长驱直入,侵入细致的紧窒。
不同於肤凉,体内深处是热的,似火。
「啊!」那人惊呼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背,像即将溺水的人攀住浮木,紧紧的,再也不肯放开。
他犹如风暴一般的攻城掠地,为所欲为的在那人身上逞其所欲。
神志沈沦,情欲终致失控,二人都化身为饥渴的兽,急欲吞噬对方。
那人的凉肤冉冉加温,似溶解的冰霜,化为一摊即将沸腾的水。
随著渐进昂越酣畅的律动,那人的指甲在他的背肌上凿出一条条红色血痕,纵横错落,烙下深刻的激情证据……
许久,风暴才缓缓停歇止息。
纵情狂欢过後的身体是疲倦的,但思考却异常清晰。
沈默,心思各异,此一时刻谁都猜不透谁。
风掠过,扫下桃花片片,落上二具交叠不动的身躯。
最後,在上面的还是那人。
软绵柔顺的趴在他身上,发丝汗湿散乱地枕著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与他的呼吸起伏一同起伏。
谁都说不清,到底是谁征服了谁?
也许,征服了彼此。
也许,征服与被征服皆是假象。
唯有残存体内、久久萦回不去的激情战栗,才是真实。
他明白,他不会爱上那人。
也明白,那人不会爱上他。
对他们而言,什麽情呀爱的,全都是虚浮的镜花水月,只有肉体的纵欲逞欢才能真实感受到、触摸到。
他们的交集,只会是场短促的狂野春梦。
梦醒了,或许还会记得一会儿,不过不久便会忘了……
「再躺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花给埋了。」不知再过有多久,那人懒洋洋的开口打破寂静,气若无力。
「呵。」欲苍穹低沈轻笑一声,一手流连於他的背脊上。「别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们是桃花树下死,做鬼也缠绵。」
「我才不想和你死一块儿哩。」那人轻哼。
「啧,真无情。」他啐道,停了会,问:「我叫欲苍穹,你呢?叫什麽名字?」
那人顿了顿,纤指在他的心口上慢慢的、一笔一画的写著。
「音?」
「嗯。」
「那麽,以後我就唤你音儿。」
「随你高兴。」应得漫不经心。
「音儿。」欲苍穹呢哝低唤。
那人微乎其微的一震,妖魅冰眸瞬闪过一道复杂光芒,默然不语。
「怎麽不说话了?」他问,轻咬著他的耳垂,吮舔逗弄。
那人复而勾起媚笑,笑得邪恶极了。「多说不如多做。」
「你真是深得我心啊!」欲苍穹哈哈大笑,一个翻身将他再压入身下,直到将他的欲念撩弄到临界点时,问:「音儿,告诉我,阴阳师在哪里?」
那人的眸色瞬间深沈,说:「不告诉你。」
倏地攫住他河蟹词语的昂扬,反过来挑逗他,亦将他逼向崩溃边缘。
他低吼一声,抓住那人的手,狂乱失序的挺进,再度献上他的精血。
那人胜利的笑了,再度接收他的精血,一滴不露……
接连数天,他与「音儿」如胶似漆,沈陷在无边的春色漩涡中。
但二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却像一种角力,一种意志力的拔河,看谁先投降认输。
他明确要的,是音儿的身体与阴阳师的下落。
然而音儿要什麽,他却捉摸不清。
敏锐如他绝不是迟顿的傻瓜,怎会查觉不到音儿对他有所企图,但音儿却未曾表明为何甘愿付出肉体供他享乐。
「你总可以说阴阳师长什麽样子吧?」欲苍穹几乎是暴躁的逼问。
「邪主是何等尊贵之躯,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得著。」音儿不疾不徐的回答,态度仍是一惯的从容不迫。
「你不要跟我说你没见过!」
「凶什麽凶,没见过就是没见过。」音儿撇撇嘴,别开脸懒得理他了。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
音儿的眼一闪狡黠笑意,回过头来,双眸已是蓄满晶莹水露,泫然欲坠。「你干嘛一定要找到阴阳师?和我在一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