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且不说王家那头是一通忙乱,单说荣国府这头,多半人都要不好了。
贾母自是无需多言,这简直就是怕甚么就来甚么。一晃眼,那些个世交故友家里的老人家都没了,你说她一个人怕不怕?偏生,碍于礼节,她还不能不作出表示来,甚至为表重视,还应该亲自登门吊唁才是。毕竟,王家老爷子是跟她同辈之人,是年长者,还是高品阶的官员。
可贾母不乐意呢!撇开交情不论,想让她去灵堂,就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
于是乎,王家老爷子过世的消息才传来一日,贾母就轰轰烈烈的病倒了。
等晚间贾赦归来后听得这个消息,登时牙疼得慌:“她这算是啥意思?知道真相的,说她是不想亲自登门吊唁,故意装病了事。可要是不知晓真相呢?那头王老爷子刚走,这头她就玩命似的病倒了?外头还不得编排出甚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来。她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就算这两三月里,因着贾母的主动退让,贾赦的态度也有所软化,最起码不再三天两头找麻烦了。然而,想要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变贾赦对于贾母的印象,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不,一旦又有了事儿,贾赦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怒喷贾母。
那拉淑娴也毫无法子,只能无奈的摊手道:“我都来不及见老太太呢,鸳鸯就堵在门口说,‘老太太病了,病得很重,病得甚至连见人的力气都没了’。她都这么说了,我能如何?硬生生的冲进去瞧老太太吗?真要是这么做了,只怕老太太没病也得气出病来。”
横冲直撞这种事情,真心不适合那拉淑娴。当然,若是她有心想要跟贾母作对,那倒是无妨了。可问题在于,如今的她半点儿都不想跟贾母抬杠。不是不敢,而是没这份闲情逸致。
虽说贾母早就有言在先,让那拉淑娴别管宁国府的事情。可身为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她真能完全袖手旁观?那可不是普通的亲戚,而是一本同源的宁国府啊!若是宁国府那头确是没啥好帮衬的,那倒是无妨了,可事实上那头真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不帮衬?
等着被人戳脊梁骨罢!
也正是因着这个缘由,那拉淑娴才会略迟了一步得知王家老爷子没了的消息。再加上当时她手头上有事儿要忙,等抽空往荣庆堂来时,贾母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妥当了,连病倒的消息都已经传扬出去了。
“得了得了!索性咱们都别去理会那糊涂到底的老太太了!”贾赦气得在屋里头死命的打转儿,“之前我已经去过一趟王家了,本想着左右只是王家老太太没了,我一人去也足够了,毕竟二弟他们一直都在那头帮衬着。可如今……明个儿赶紧收拾收拾,等后日,咱俩带着孩子们,一家子都去。”
既然贾母不打算出面,那就只能从数量上来拼了。
莫说大房一家子都要出面,连之前二房并不曾露面的庶子庶女们,这回哪个都跑不了。包括元宵节那日才刚诊出喜讯的李纨,也一样得硬着头皮去吊唁。
死者为大,已经跑了个贾母,旁的人哪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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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闰五十七年,过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至少对于荣国府来说,确是如此。只因在好不容易办完了丧事以后,王家又再度生出事端来。这一回,却是家产之争。
理论上来说,王家的下任家主必然是王家大老爷王子胜的,包括祖宅和绝大部分的家产,以及二老的私房等等,理应都由他来继承。别扯甚么公平不公平,律法就是这么写的!
——嫡长子在前任家主过世后,自动成为家主,并继承祖宅及至少七成以上的家产。
明明是律法上有着明文规定的事情,却在王家这头产生了不少的风波。而追根究底,根本的原因只在于王子胜不堪大用。这还算是好听的,更准确的说,王子胜压根就是个窝囊废!
因此,在王家二老皆出殡入殓之后,王家兄弟二人开始家产之争。
单凭双方的实力,那绝对是王子腾获得压倒性的胜利。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只能说世事难料罢,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王家下任家主该由王子腾胜任时,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在某日早朝,贾赦当场发难,状告已是九省都检点王子腾对父母不孝,对兄长不悌,枉为人子,枉为人弟。
别说那些个跟王子腾交好的武将们了,就连自以为了解贾赦的长青帝和廉亲王都懵了。
#永远在突破极限的贾赦牌搅屎棍#
其实王家的事情,在场之人皆有所耳闻,即便并不打算偏帮王子腾的,也皆默认了王家的闹剧。毕竟,若是王家两兄弟差别太大了。王子胜就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不堪一用的窝囊废;偏王子腾却是能力出众,颇得长青帝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