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贾!赦!给!朕!滚!进!来!”
万公公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完全不敢提醒泰安帝,登闻鼓告御状那是有规矩的。而且,叫贾赦滚进去,那其他人?那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暂且不提,贾母怎么办?是人家贾母告御状,贾赦只是送她过来的,当然同时也是被告之人。
这都是甚么事儿哟!
苦逼脸的万公公去唤人了,半刻钟后,贾赦一脸全天下都欠我脸色,并身后坠着个屁颠屁颠跟过来的五皇子,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
泰安帝怒指五皇子:“你给老子滚出去!”
“不!您叫我别认您当爹的!我换爹了!”五皇子梗着脖子叫嚣道,“就方才的事儿,四哥听到了,万公公也听到了,不信问他们!”
四皇子和万公公皆做鹌鹑状,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得了得了,熊孩子一边儿待着去。”贾赦没好气的回头喷了一嘴,登时五皇子就老实了,乖乖的退到旁边,束手立着作乖巧状。
见状,泰安帝好悬没直接给气得上天了,又想着小兔崽子啥时候教训都成,左右自家小五也不是头一回犯病了,还是个孩子嘛,慢慢收拾,会好的……才怪!!
“来人,给人将五皇子拖下去,杖责十下!”泰安帝怒火冲天,一眼瞥见将整个脑袋埋进折子里,只露出浅浅的后脑勺的四皇子,登时再度叱道,“还有四皇子,一并拖下去杖责!”
五皇子梗着脖子冷哼一声,不用人上前,自己就拧过身子傲娇的扬着头出去了,只是四皇子却是一副惨绝人寰的神情。不过,是何神情一点儿也不重要,俩人皆被带下去杖责十下,完了又被拖上来,暂时安置在御书房旁边的厢房里,毕竟这会儿泰安帝正在火头上,贸然送进去,只会再度挨骂或者挨打。
彼时,没了小混蛋捣乱,泰安帝也终于从贾赦嘴里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其实,泰安帝这般做法很有问题,毕竟是贾母告御状,而非贾赦。也就是说,于情于理都应该先询问贾母究竟发生了何事,而非像如今这般,将贾母丢弃在一旁不闻不问,只问贾赦缘由。
不过,更操蛋的还在后面。
“传朕旨意,夺了荣公夫人贾史氏一应诰命,命其即日起入家庙为荣公祈福,无论发生何事,皆不可外出一步!”
万公公已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哪怕再怎么有心提醒泰安帝这么不对,考虑到自己的小命,他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这泰安帝是愿意当千古名君,还是想当昏君暴君,一个无根之人管那么多闲事儿做甚?还不若老老实实待着,有一日活一日。
泰安帝的旨意很快就传了出去,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就传遍了全京城。
那是因为贾赦这般浩浩荡荡的带全家入宫,一路上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等贾母登闻鼓告御状时,更是轰动一片。因此,等贾赦向泰安帝解释完前因后果时,宫外已经围了一大帮的人。
当然,寻常百姓是没法进入这里的,可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却是没有问题的。
可别小看了这些人,关键时候,他们的碎嘴能耐半点儿也不比市井泼妇差。
……
“听说了吗?那史氏作孽,告嫡长子不孝,反而被自己折了进去,简直天下奇闻呢。”
“对对,听说是将超品的荣公夫人直接撸成了民妇,还让她进入家庙为亡夫祈福。多新鲜呢?荣公都过世多少年了,怎么着也有二十年了罢?”
“应该有。不过你们说这里头是不是另有缘故?怎么当娘的告儿子不孝,还能把自己折进去的?偏生,被告的儿子屁事儿都没有,这也太荒谬了!”
“你懂个球!”
“那你就懂?……真的另有隐情?”
“哼,一群无知小民,连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晓。你们真以为荣宁侯爷贾赦是那史氏的亲生儿子?但凡是亲生的,能这么坑儿子?甭管孝不孝,都不会这般狠心的。我跟你说,其实那贾赦压根就不是史氏亲生的。”
“天!难道是庶出?我懂了,一定是荣公最疼爱的小妾生的儿子。”
“屁话!荣公是这样的人?说出这种话也不怕遭了报应!实话告诉你们,其实那贾赦根本就不姓贾,人家那是上头的人。还不懂?先皇的私生子!谁人不知晓荣公在世时跟先皇关系极好,让荣公帮着抚养私生子有何不可?荣公铁定是怕庶出或者抱养贾赦不利,索性就说是史氏亲生的,占了个嫡长子的位置。”
“天,那史氏怎么敢……”
“估计史氏也不知晓罢,这么大的事情能随便瞎嚷嚷?你想啊,贾赦年幼时候还在养在第一代荣公夫妇跟前的,那地位比荣公贾代善都要高,但凡出门访友会亲,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估计,整个荣国府知晓真相的也就只有第一代荣公夫妇,以及荣公贾代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