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贝拉知道阿蕾莎居然是她和那个她恋慕的男人的孩子的话,下场绝壁是比什么也不说更悲催。
婴儿还小看不出什么,贝拉严词谴责了她一番,令她每周必须去教堂义务劳动赎罪,之后就带着人离去。黎落暗自松了口气,劳动就劳动呗,总算逃过一劫。
时间一天天过去,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谁都知道在这世道有多艰难,幸好阿蕾莎听话懂事,为黎落分担不少忧愁。
两人的感情也越发深厚。
如果说刚开始还只是尽着为人母的义务,而现在的黎落是真心觉得阿蕾莎是她的女儿。
自己一手带大的、耗费无数心血养大的女儿,会冲着自己安静的微笑,甜甜地叫妈妈……
辛苦疲倦的时候,黎落也会揶揄的想,父母是上辈子欠了孩子的债,今生上赶着来还债来了。
而随着阿蕾莎一天天长大,面貌逐渐立体起来,有人看到她偶尔也会诧异一下,这孩子……怎么有几分当年那个家喻户晓驰名寂静岭的男人的模样呢?
于是谣言渐生,贝拉自然知道也听到了传言。
后来某天黎落看到阿蕾莎膝盖的青肿痕迹时,女孩还含着眼泪试图掩饰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的?那明明是硬物戳伤的痕迹!
黎落恨得咬牙切齿,逼着阿蕾莎说出了真相。
原来,不知道为什么某一天班级的同学就说她是杂种贱货、说她是违背了教义出生的孩子会给别人带来不幸,还说她是恶魔。
想一想就知道背后绝对有人煽动,而这个人是贝拉毋庸置疑。
黎落痛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不了阿蕾莎,遂决定再留在寂静岭一段时间,攒够出去的车费就带着阿蕾莎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回寂静岭了。
计划正在开始,学校却传来消息,阿蕾莎在厕所里被清洁工□了。
抱紧阿蕾莎颤抖瘦弱的身躯,黎落努力憋住泪水却还是红了眼眶,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在离开之前,势必要将伤害过阿蕾莎的人全部报复回来!
车票已买,黎落回家收拾好东西,让阿蕾莎在家乖乖等她回来,然后提着一桶用黑色熟料袋蒙住的汽油就出去了。
□阿蕾莎的清洁工那次事件之后被学校辞退,但民间居然有传言,清洁工辩解说阿蕾莎是恶魔的化身来诱惑了他,他是无辜的。
忍耐从来不是黎落的性格,更何况穿越一次又一次,早已无所畏惧。
有人也许会说,狗咬你一口,你不至于咬回来吧。
而黎落会说,我不会咬回来,我只会杀了狗炖来吃了。
按照计划,趁着天黑人少,把汽油浇在清洁工的居所四周。清洁工的家在郊区偏远的地方,周围少有人烟;而跟踪了对方有一段时间的黎落清楚知道,每周五晚他必然要买酒在家里喝的醉如一滩软泥。
将一块烧热的碳隐蔽地放在屋后茂密的草丛里,灼热的温度会慢慢将草引燃,随即点燃整个房屋。
而那时,她已经和阿蕾莎坐在出城的巴士上,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飞奔回家里,屋子内却空空荡荡的。有邻居冷艳高贵地俯视着黎落,嘲讽地告诉她,刚才有教会的人员把阿蕾莎带走了,他们要消灭罪恶。
愤怒绝望瞬间席卷全身。
手脚冰凉踉跄地来到街上,有两处地方正散发着滚滚浓烟,一处清洁工的住所,一处是城里的某个旅馆--
她知道,那座旅馆,实际是教会审判异端的地方。
“阿蕾莎!!”
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阿蕾莎,面目全非,皮肤焦黑血肉脱落,烧的蜷曲的手指无助地抓着黎落的手,嘶哑的喉咙喊着破碎的音节,“妈妈救我!”
“好疼啊”
“妈妈……”
护士医生散去,黎落猛然抬起头,双眼充血面目狰狞,语声愤恨决绝似有金属铿锵之声碰撞,一字一字道,“放心吧,阿蕾莎,我一定会为你复仇!”
一只焦黑的小手搭在门窗上,霎时间,整个屋子都被丝丝缕缕的血线侵袭包围缠绕。
“我是devil,人们称呼我为恶魔,”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充满着天真的诱惑,“我可以达成你的任何愿望,条件是,给我你的灵魂。”
黎落没有回头一动不动,甚至背对着恶魔冷冷一笑,“等你很久了。”
寂静岭,这座以煤炭为支柱的工业小城,某天地下存储的的煤炭突然着火起来,一下子将整座城市融为灰烬,据说就算十多年过去了,地下依然有星点的火苗在黑暗中闪烁。
“敢伤害阿蕾莎,我就能让你们整座城市的人来为我的女儿陪葬!”
女人尖利的嘶吼还依稀回荡在耳边。黎落睁开眼,抢在闹铃响起之前按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