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像个正经的老师。
……不过,只要不影响芹泽的登顶之心,随便他们怎样了。
收回冷淡的目光,勇次不再浪费时间,雄心勃勃地大步走出天台,将欢乐的笑闹声彻底丢到身后。
好戏,现在才要开始上演。
当天,勇次私下带着一群人袭击了独自一人的伊琦,将他打成了重伤。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芹泽和时生带着贞子一起去酒吧玩,结果碰巧撞见了在喝闷酒的源治。
狭路相逢,必有恶战。
两人之间的火花一触即发,正要出去好好“切磋”一番,拦在两人中试图阻止的时生忽然大口大口喘息,紧接着眼睛一翻踉跄倒地,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芹泽和贞子脸色一变,“时生!!”
从门缝里望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着各种管子陷入深度昏迷的时生,贞子心口仿佛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般沉重压抑。
她刚才才从芹泽那里得知,时生脑袋里长了肿瘤,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之前时生一直不肯做手术,不想去冒那低成功率的风险,他说,不动手术的话,至少我是百分百的活着,想做什么都能去做。
真是任性自我的家伙,平时打架都还冲在最前面,简直就是拿命来玩儿。
贞子轻轻闭眼将心底又气又恼的情绪收敛,再睁开时,眼神恢复沉着冷静,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决果断。
“这一次,时生必须做手术。”就在刚才,医生告诉他们,时生的病情急剧恶化中,现在做手术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但不做手术的话,时生活不过三个月。
芹泽垂着头坐在医院走廊上的座椅上一言不发,夹在手里的香烟都烧到指尖了,才猛地被烫醒过来丢开了烟头,他皱着眉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深深的自责和懊恼。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开口,“……偷听到时生病情的那个时候,我就该劝他做手术的。”
彼时他没有开口,时生闭口不谈,他也就假装没听到。是出于对时生个人选择的尊重,也有着对手术成功概率的担忧。
而现在对方病情恶化,也确实出乎他的预料。
一座一站的两人默然相对,弥漫在鼻翼间的是难闻的消毒水气味,深夜安静的医院走廊,气氛压抑而窒息。
芹泽低垂着头,身上散发出孤独阴郁的气息,贞子看不惯芹泽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他这样的家伙,只用懒懒散散、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就好了。
安抚地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贞子故意一本正经地说,“芹泽啊,这并不是你的错,都是那家伙太任性了。你放心吧,等他醒来,我会以老师的身份,‘好好’调/教他的!”
阴测测的笑容合着咬牙切齿的话语,真是让人不免回忆起山村老师最擅长的“爱的调/教”。
芹泽的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紧绷的神情不自觉地放缓了下来。他抬手覆在贞子搭在他肩膀的手上,朝她笑了笑,“嗯,用不着客气。”
少年老成到已经不能被称为少年的男人,粗糙大掌的手心温度烫的吓人,那温暖沿着冰凉的血脉传递到四肢百骸,早已沉寂的心脏似乎都突兀地跳动了下。
贞子微微动了动手,只是男人按住她手背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没抽出手来。
低头注视着男人头顶的发璇,顿了顿,另一只手轻轻地抬起落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了揉。
“时生会没事的。”
喃喃低语的声音仿佛在对自己说,又仿佛在对对方说。
时生住院的事情让源治和芹泽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一个短暂的缓解,虽未明说,两人似乎默认地达成一个休战协议。
然而总是有人不肯罢休。
这段时间贞子忙着在医院照顾时生,之后还是听芹泽说,才得知一件大事:户尾勇次以及芹泽军团的其他几人,背着芹泽绑架了和源治关系暧昧的地下乐团美女主唱逢泽琉加,并栽赃嫁祸给另一军团武装战线。
他们的计谋虽败露了,某种程度也算是成功--
勇次他们不愿放任源治势力坐大,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芹泽早日和源治决一胜负,好登上铃兰之巅。
芹泽的回应是怒火中烧地狠揍了勇次一顿,然而他和源治的最终对决,再也无可避免。
巧的是,他们约定决战的那一天,正好是时生要动手术的日子。
大清早芹泽便赶到医院探望时生,故意和他插科打诨笑闹一阵让他放松,看了看快到决战的时间,他才站起来,“我去学校了。”
“……恩,”时生望向他,扬起拳头笑着道,“芹泽,要登上铃兰之巅啊。”
芹泽握拳与时生轻轻一碰,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表情,语气却自然流露十足的信心和霸气,“啊,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