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家去了。”
他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弯腰将花春抱了起来。
花春温顺的靠在云雀的胸口,呼吸绵长,神色宁静。
他走的又稳又慢,可是仅仅就是隔壁邻居的距离,不管动作和速度再怎么轻慢,需要花费的时间也长不到哪里去。
尽管草壁说他已经跟神威的家里说明了情况,并得到了允许,但哪吒开门的时候,尽管他看起来不想显得很不高兴,但对待云雀的态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冷漠和排斥。
云雀恭弥当然认识这个并盛中学的生物老师。
几乎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温柔,耐心,俊秀,有时候非常腼腆内向,但基本上是个可爱的好人。
但除了这些正面消息外,学校里还流传着许多关于他和桃生神威之间的各种流言。
云雀恭弥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而显然,对方也是。
看着他有些生硬的道谢,然后接过花春关上了房门,云雀抿了抿嘴唇。
他对于花春所知甚少。
他不知道她的父母,也不了解她的家庭,更不清楚她和这个叫做塔城霞月的老师的关系——他并不是她的监护人,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还有那个司狼神威,皇昴流,狱寺隼人,泽田纲吉……以及许许多多好像过一段时间就会一丛一丛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朋友。
花春也从来没有向他主动提起过什么。
不想说吗?还是觉得,他还没有到达能够被告知的位置呢?
……
将花春动作轻柔稳妥的放在床上,哪吒拉过一边的被子,将她仔仔细细的裹在了里面,他坐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她沉睡的面容好一会儿,微微皱起了眉头,觉得她似乎比之前瘦了许多。
想到她不久前吐血昏迷,在医院呆了好几天的那一次,哪吒忍不住抿紧了嘴唇。
在遇到花春之前,哪吒在梦中看见过自己原本的命运,也做好了准备,他已经准备好了遇见自己的“父亲”,为他而战,为他而死,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老师。
现在的生活几乎与梦中背道而驰。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每天备课,上课,批改作业,会有同事拽着他一起出去喝酒,因为长相出色,常常被女学生们羞怯青涩的笑容所包围,偶尔会有些不知所措。
他会住在这样温馨的房子里,有相互陪伴和关心的家人,没有战斗,没有鲜血,没有痛苦,也没有沉重的命运。
有时候哪吒也会想,这样宁静的生活真的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吗?还是最终也不过是一个梦境?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花春柔顺的长发,手指轻轻的碰触她曾经血流不止的眼睛。
这个梦,如果神威死了的话,就会彻底破灭了吧。
这个世界,也将回到他们所梦到的那个毁灭的轨道之上了。
如果只是我的话,无论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无论如何也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把我的命给你,也没有关系。
哪吒温柔的垂下眼眸,俯下身去,低头在花春的额头轻轻一吻,“晚安。”
第二天,花春对于自己究竟怎么回家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印象,云雀似乎只休息了那么一天,又投入到了和迪诺相互对殴的“训练”之中。
花春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鸣人和我爱罗的事情,完全没有在听课,结果数学课上的突击小测验简直考的不能再糟糕了。
……啊啊啊啊,按理说她现在已经狂酷炫霸拽的不得了了,为什么还是被数学虐的不要不要的啊!!!
花春低落的趴在桌上,默默的安慰自己,没事,如果一天发生了糟糕透顶的事情,那么很快就会有好事出现的。
她才这么安慰完自己没多久,就有同学在门口喊她的名字,“桃生同学,泽田君找你哟。”
“诶?”花春这才有些迷茫的直起身来,只是她经过司狼神威的座位时,她的双子星一直狠狠的瞪着她,偶尔转头瞪一眼等在门口的泽田纲吉,然后又瞪回来。
……就像是个对宝贝女儿严防死守的笨蛋爸爸。
泽田纲吉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似乎感觉到了压力,窘迫的涨红了脸。
他顶着背后司狼神威如芒在背的视线,将花春带到了教学楼后很少有人会去的空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还有一枚戒指,递给了花春。
“这是……?”花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泽田纲吉。
由泽田纲吉拿出来的匣子和戒指,让恢复了记忆的花春不得不联想到了家教世界十年后的战斗方式。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应该还没有出现过才对。